0027
吃完烤鱼、罐装豌豆和混合着大量蒜粉
土豆泥之后，艾莉丝和奥吉坐在帐篷外，看着湖上泛起波纹如光带
般蜷曲在湖面上。当奥古斯丁在椅子里醒来时，他完全不晓得自己睡
多久—湖水继续泛着涟漪，太阳依旧照在他赤脚上。在哈森湖另边，他看到群麝牛在岸边喝水。他压低从厨用帐篷里找来顶宽檐帽帽檐，眯着眼睛望向水面。共有八头牛，第九头是只小牛犊，几乎被层层冬季半脱落浓密毛发遮住。它母亲在喝水，它则紧挨着母亲。他转头寻找艾莉丝，但她没在椅子上，哪儿都看不见她。也许她睡着。奥吉撑着椅子粗糙胶合板扶手努力站起身，慢慢走到水边。
麝牛群继续把鼻子埋在浅水滩中。他看到小牛犊变得不耐烦，用蹄子踩踏、摩擦着松软土地，把脑袋顶在干渴母亲后腿上。
“Umingmak。”他喃喃地说道。这是麝牛因纽特语说法。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学到，也不晓得怎
会记住。意思是，长胡子东西。
他伸手摸摸脸，摸到下巴和脖子上丛生硬挺胡楂儿和头上长发。这多年，还是很浓密。他笑—指尖拂过嘴角，想确定自己笑方式是正确。
但她做得不错。不会儿，这条鱼就啪嗒啪嗒撞击着船身，搅起白色泡沫。他拿出网袋，把它舀起来，估摸着这是条五磅重北极嘉鱼，比艾莉丝手臂还长，宽度是她手臂两倍。它在船底扑腾，精疲力竭，但仍试图翻身回到水里。奥古斯丁抽出刀，想把刀尖插进嘉鱼脑袋，割断它脊髓。他停顿下，看看艾莉丝，想起那天晚上在停机库时，她对那头狼表现出温柔。
“你可能不太想看。”他说。
她勇敢地摇摇头，眼睛动不动地盯着鱼。
他用刀剔除嘉鱼脊骨，把钩子从它嘴里弄出来，接着用刀切除鱼鳃，两边各是刀。他将鱼提到船身侧，等鱼血流尽。黑色浓稠血沿着尾鳍流下来，落进清澈冰冷湖水中。他抬头看看艾莉丝，见到她皱起鼻子。
看到她表情，他笑起来。“不好意思，小丫头，”他说，“不能吃生鱼噢。”
“下条鱼
来弄。”她叛逆地说道。
奥吉把嘉鱼放进他准备桶里，粉红色血渍淌在桶底冰块上。他在湖里洗洗手和刀，将刀刃折回刀柄里。
“好吧，”他说，“这次你来抛线，怎样？”
他把钓竿递给她，向她展示如何用食指握住线，在最后刻抛出去。
她不耐烦地点点头。“知道，”她说，挥手让他离远点儿，“让自己待会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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