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卡米拉)
从未企图杀死自己儿子。
这句话读起来都很怪——像是在通俗小报上会看到句子,或是清洁工常从包里掏出来那类恶心杂志上内容,那里满篇都是女儿被人骗走女人故事,以及让人叹为观止减肥奇迹和双头婴儿怪异故事。
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身上。至少,认为不会。生活循规蹈矩——按现代标准来说,稀松平常。结婚快三十七年,抚养两个孩子长大成人,拥有自己事业,为学校和家长教师会出过力,孩子们不再需要时,当法官。
做地方法官快十年。在法庭上见识形形色色人:无望流浪儿,他们没法凑到块儿,连按时到法院来都做不到;累犯者;脸怒容、冷酷无情年轻男人以及疲惫不堪、债务缠身母亲。同样面孔总出现在眼前,同样错误犯再犯,很难让人保持平静并表示理解,有时都能听出语气中不耐烦。要秉公执法而断然拒绝他人,太使人沮丧。
们这个小镇,尽管有美丽城堡、为数众多历史建筑、风景如画乡间小道,但还是没能远离尘嚣。年轻人在摄政广场喝苹果酒,茅草屋隔绝丈夫殴打妻子和孩子声音。有时觉得这里就像克努特国王,面对着风起云涌浪潮和渐渐侵蚀破坏,做着无益声明。但爱工作,做这份工作就是因为相信法律,相信道德秩序。相信善恶有别,这个观点兴许过时吧。
多亏花园,才熬过那些艰难日子。随着孩子们渐渐长大,越来越迷恋花园。知道你指出来几乎每样植物拉丁语名称。搞笑是,在学校时根本没有学过拉丁文——上是所相当小公立女子学校,主要学习烹饪和刺绣,有助于们成为好妻子课程——但是有关这些植物名字却深深地根植在心中。只要听过次,就永远不会忘记,如黑嚏根草、剑叶独尾草、华东蹄盖蕨。能非常流利地重复这些名字,这是在课堂上做不到事情。
人们说只有你到定年纪时,才能真正欣赏座花园,觉得这话还是有道理。这大概与生生不息生命有莫大关联。萧瑟冬天过后,万物复苏,这不屈不挠向上精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。每年景象都变化万千,每年大自然都会充分展现花园不同部分胜景,让人油然而生种愉悦。有些时候——婚姻生活比期待似乎稍不尽如人意——花园就成庇护所,在这里很开心。
坦白地说,花园有时也让忧伤。亲手开辟出垄花田没能茂盛生长,排漂亮葱花因为下雨带来泥泞夜之间面目全非,没有什比看到这些更令人心灰意冷。但即便有过抱怨,为料理花园付出不少心血,下午锄完草后关节感到不适,手指甲看起来总是不太干净,还是热爱这个花园。喜欢身处室外那种全身心愉悦、空气中气味、指尖泥土触感和看到万物生机盎然那种欢悦,沉迷于它们短暂美丽。
威尔出事之后,年里都没有从事园艺活动。不仅仅是时间问题,无数时间花在医院里,坐车来来回回,无休止开会——噢,天哪,那些会议——占据那多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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