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整三个小时，甚至整整
生，不知道该怎
挥霍。她起身去
卫生间，在里面洗脸，涂遍润肤霜，然后回到座位上，给自己涂上口红。没带镜子，口红
外包装是镜面金属，她就用来照着看颜色如何，然后把包里那本书拿出来，早就忘记上次读到哪里，翻翻，每页都很陌生，只好从第页开始。
她座位靠窗，坐在旁边是个年轻男人。起初她没注意到他，直到空姐发饮料时候，他帮忙递杯橙汁过来。莉莉说声谢谢，把橙汁放在桌板上，书也在旁边，只喝半，就不小心碰翻，洒在书页上。她手忙脚乱地擦抹，旁边人递过张纸巾，她又说：“谢谢。”书没办法再看，对方跟她聊起天来。
他在广东大学读研究生，中文专业，在家报社实习。暑假快结束，提前回去准备开学。莉莉离开学校已经七年，她过去上班培训机构没有寒暑假，现在她不上班，苗苗成长节奏就是她时间标尺。听见他说“暑假”“实习”这些词语，带着股自以为成熟学生气，莉莉不自觉地微笑。结婚之前，这样热心搭话男人她见过不少，有同事、有学生，其实她并不算有多美，桃花运这种事，似乎只要年轻就足够，接得住几句玩笑，听得懂或深或浅甜言蜜语。在李远之前，她谈过好几段恋爱。遇见李远之前，莉莉完全没想过自己会嫁给这样个木讷人。或许就是因为木讷，她才觉得这就是婚姻样子。
莉莉有个大学同学，博士毕业后就在他学校当讲师，她提名字，对方果然认识，上过那位老师开英美文学选修课。聊着聊着，两个人就互通姓名，板板正正地报出全名，像两个新入学同桌。他叫赵季明，莉莉答应他，把这个名字告诉她同学，考试时候多照顾下。赵季明提到她刚才看那本书，莉莉才意识到他关注自己很久，不自觉地抿抿嘴唇，口红颜色还在。
他看过那本小说，给她讲故事情节，不顾她警告，再剧透。莉莉没办法，只好听他讲完，原来那里面男主和女主没能在起。赵季明说，其实这本书并不是个爱情故事，爱情只是其中条线索，作者手法……莉莉笑着打断他，说
可不要听你背课本，只想知道他们俩最后好没有。没有，真可惜，那这本书不用再看。
空姐送餐过来，莉莉把她不爱吃香肠给赵季明，换来他盒酸奶。此时，外人不解话，定会以为这两个人是情侣，加上吊篮里婴儿，无疑是夫妻。反正几个小时旅途，做个伴有何不可，下飞机就各奔东西。莉莉觉得自己进入个很有文学意味境地，密闭安全空间，碰见有趣人，亲密会儿也无妨。
赵季明说她长得像个女演员，经常演侠女位香港老牌影星，莉莉被逗笑，笑就更像。他胳膊靠着她，搭在扶手上，下下地触碰。她装作不知道，伸手把散着头发盘起来，次没盘好，又盘次，丝毫不觉得这是卖弄风情。赵季明把手伸到她头顶试试空调吹出来冷风，说：“你要毛毯吗？”
“帮要条吧。真有点冷。”
赵季明按下呼叫按钮，会儿空姐过来，告诉他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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