吮吸（8 / 9）

她用种抱歉语气说：“女儿该饿。”好像是自己破坏别人好事。她开始叫苗苗名字，使劲摇晃她，动作幅度很大。

过几分钟，苗苗腿踢动起来，发出哭声，平常她也是睡醒就哭，而睡梦中总是微笑着，好像不愿意回归现实似。衬衫扣子被赵季明解到第三颗，她自己解下第四颗，露出胸部，喂起奶来。

早上通忙乱过后，她忘往随身妈咪包里塞条宽大围巾，空姐也没有多余盖毯给她，让她可以遮遮羞——纵然这没什可羞，天然至极，合理至极，至少比刚才发生事情更合乎道德。苗苗睡四个小时，要饿坏。

赵季明声不吭。莉莉看着苗苗脸，嘴和下巴动作，婴儿眼睛盯着裸露出来广阔皮肤，目光还是黏黏，有些呆滞，还没有完全摆脱药物作用。莉莉胳膊托住苗苗头，让她脚搭在扶手上，闯进赵季明座位空间。

过会儿，他

成鲜明对比。

儿童用药，这不算什过分行为。

只是想安静下而已。

她走进厨房，把包装盒丢进垃圾桶，又取下挂在墙上塑料案板，这是专门给苗苗切水果用，每天仔细清洗消毒。药是纯白色，她琢磨着用什工具才能精准切分，按照苗苗体重，应该次吃半片。必须精准称量。

她从冰箱里取出袋冰冻母乳，放在盆热水里化开，然后倒进奶瓶，把药片挤成粉末，撒进去。等着母乳化开那会儿工夫，她还重新整理箱子，把新买手摇铃拿出来，塞给苗苗玩，让她晃着听声音。小脸重新露出笑容。

费点劲，才把奶瓶塞到苗苗嘴里。这并不是平常喂奶时间，她还不饿，吃得很不专心，手里始终紧紧握着那件新鲜玩具。好在只有半瓶，抗拒几次之后，苗苗喝完，重新回到婴儿车里，靠背调成平躺姿势。莉莉去洗个澡，准备换好衣服就出发去机场，当她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候，发现摇铃已经掉在地板上，苗苗头歪向边，呼吸平稳而绵长。

三

天空乌云不散，傍晚显得特别漫长。莉莉有点分不清时间，也看不清身边这个人和这只手。在电影院里，李远和她同时把手伸进爆米花桶里，彼此都像碰着异物似躲，爆米花甜得过头。赵季明停止动作，仿佛在等待她回应，莉莉沉默使他大胆起来，开始试着从衬衫下方伸进去。个穿制服男空乘走过去，从他角度来看，不过是亲密男女之间随常狎昵。他手很温暖，让她联想起块炉子里燃过炭，正贴在自己肚子上。不是发烧，而是被克制情欲热度。她开始觉得热，也许应该把头顶冷风开得大些。

胸口很不舒服，微微地痛，好像有两只气球在里面渐渐膨胀起来，吹满还在不停灌气，乳房表面有丝丝疼，血管也跟着膨胀起来。她估算时间，发现早过平常喂奶间隔，莉莉奶水特别丰沛。

苗苗仍旧动不动。个真实而恐怖念头出现，像突然从雾气中显形幽暗冰山，轮船要撞上去。分量超出太多。她顾不得那只手，猛地探身向前，把苗苗从吊篮里抱出来，赵季明下子就缩回去，好像什事都没发生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