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紧追不舍:“怎想?”
船身猛地摇晃下,海面开始翻滚。人也会这样,人会在瞬间改变脸色,扯掉整洁外衣,露出幽暗本相。想起童童故事,她会不会害怕?也许应该去找她,两个人在起总比个人更有安全感。广播再度响起来,告诫大家不要离开房间,有需要可以用房间电话拨打下列号码……他还在说,说个不停:“用你哪部分想?”
“不知道。”说。第波巨浪袭来,听得见船舷上传来轰然巨响,像声炸雷,大海只不过舔下舌头,就觉得末日降临。抓紧时间,想,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机会。
“们分手吧。”
那头片寂静,坐在摇晃船舱里,装着茶叶玻璃杯滑到桌子边沿,眼看就要掉下去。当他开始说话,大浪开始频繁地袭来,天更低,云更黑。爬到床上,钻进被子,再度陷进他语
水烧开。水壶滋滋作响,茶叶铺在杯底。在这几分钟里,回想着跟童童有关故事。她接受求婚,然后呢,这些年她过得如何?邱刚为什没有上这条船?他们还在起吗?关于现状,她总是含含糊糊,不肯说清楚,不知道她确切年龄、职业、家庭,有没有孩子,她只讲过往,不谈现在,激起好奇心,却从不正面回答疑问。
到底是偶然遇见她,还是她选中呢?
把开水倒进玻璃杯,等着漂浮茶叶慢慢沉降,叶子吸水展开,手机在响,不想看。他要求必须买船上Wi-Fi套餐,几十美元天,嫌贵,他说绝不能失联,让他找不到。他又问妈妈怎样,让发照片给他。骗他,这次旅行没有妈妈,喜欢他,有时候也想个人待着,并且不想解释太多。
把手机扔在床上,端着茶杯走到阳台。临近傍晚,天光依旧明亮,甚至亮得像虚假人造电光,视野中充满闪烁棱角,这是偏头痛症状之。轮船仿佛被困在块巨大钻石里,空间庞大无边,又触手可及,茶叶沉在杯底。耐心等待,等头痛渐渐加剧,这是每次发作必经阶段。
几乎在瞬间,天气变。这场预报之外风,bao来得非常突然,起初只是个模糊黑点,从遥远海平面上升起,没有轨迹,没有路径,上秒还在天际,下秒就到船舷旁边,乌云聚集,晴朗天空转眼暗如黑夜。
海面依旧很平静,但是舱房内响起广播,英文、中文、日文,柔和而镇定女声,告诉大家要待在自己房间,不要上甲板,风,bao正在来临。把阳台上两只椅子搬进房间,把门关好,换上身方便活动运动衣,以防万。
起初,只是轻微摇晃,像在摇篮里,海水阵阵地低吟浅唱。靠在床头,拿起手机,条条翻看消息。如果不回复他,他就会持之不懈地发信息,好像要从屏幕里伸出只手来抓住。告诉他,海上起风,可能是大风,bao。
“把东西收拾好。”他说。
“你想吗?”他又说。
不知道,此时此刻无暇去想他,但是既然说到这里,就回答:“想。”恋爱有惯性,想,恋爱使人变得糊里糊涂。当然,切都归于爱情,解释就变得很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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