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毛球。他记住这件事。第二天中午,他在办公楼底下,边抽烟,边等叫外卖,林以文发来信息,告诉他怎报名、费用多少、上课情况,非常细致。他当即打电话去问,给刘森选跟玲玲样课程,两个孩子可以起上课,就从周日开始。
晚饭时候他跟刘森说,没提起林阿姨和她女儿,有意略过。第二天,他接刘森回家,顺路去商场,给他买球拍和双室内穿羽毛球鞋,他鞋只比刘唯小个码。刘唯给自己也买双新运动鞋,乔丹新出复刻版。当年,林以文还是个球鞋迷,她家境不错,零花钱比刘唯多,上学时候就爱穿乔丹。那时候刘唯买不起千多块运动鞋。
他们在商场楼吃肯德基,周围全是带孩子家长。刘森个人对付个全家桶,刘唯只吃几根薯条,坚持他减肥计划。刘森边
庭聚会。下周五定要请她吃晚饭。
她又提起现在工作,打算跳槽,对职位很不满意。当年她是学生会主席,现在是普通职员,最不能忍受是个当年在她手下学妹,在公司比她高两级。她也没老到甘心混吃等死地步,只是不会像别人那样溜须拍马而已。
“所以,你们公司有空缺职位没有?”这句话来得突兀。他沉吟下,说等等看,替她留意,接着他就在迷雾沉沉中瞥见丝曙光——自己就在人事部,负责招聘。
“考过不少证书,”她说,“回头好好整理下,不知道哪个有用。想不到吧,还考过咖啡师证书,哪天你来家,给你做咖啡。”刘唯时没接上话。下课时间到,孩子们陆陆续续走出来。玲玲个子很高,猛看像中学生,穿着红白相间校服、粉色运动鞋,书包也是粉色,挂着毛茸茸卡通挂件。见到刘唯,玲玲有礼貌地打招呼。刘森还没出来。
林以文马上变回个絮叨母亲,把玲玲书包接过来,自己拎在手里,让女儿穿上件厚外套。玲玲嘀咕着天气并没有那冷,依然听话地穿上。母女俩向刘唯道别,下周再见。刘唯看着她们消失在下行电梯里。下周再见,他想,下周再见。
刘森走出来,说学校只有个卫生间,总在排队,女生用厕所都太慢。他不喜欢这里,嫌没有原来那间学校环境好,教室拥挤,空调也不舍得往大开,冷死。他抱怨几句,刘唯就说:“你是来补课,还是来度假?”
“又没度过假。”刘森说,气呼呼,把书包抱在腿上,等汽车开出车库,回到灯光明亮大街上,又提到学羽毛球事。
刘唯告诉他,小学时候给你报过兴趣班,你不想学,放弃,还说,再也不想打羽毛球。
“那时候小,”他争辩道,“现在就想学。”他始终不肯说为什。刘森并不热爱运动,个头虽然高,刘唯老觉得儿子四肢不协调,缺少运动天赋。休息时间刘森就喜欢窝在自己小屋里,写作业、看漫画、听歌。偶尔刘唯想带他出去转转,回答句式都样:“×××有什意思?”
他不再追问刘森为什突然想学羽毛球,想去就让他去。刚才林以文提过她女儿在练羽毛球,还参加过比赛,当时问明白就好。他看眼刘森,照例戴着耳机,低着头,不停地发微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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