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锅里红油咕嘟嘟地翻滚,鸳鸯锅中间立起个增高隔挡,防止沸腾油花蹦过来,破坏这边清汤。刘森边吃边说:“比赛题目太简单。”
刘唯把熟透牛肉片码在盘子里——无论何时,只吃碗里食物半,他数出五片肉,放进嘴里缓慢地咀嚼,这是哪个女明星提出来减肥方法?太浪费,太造孽。刘森说:“爸,你浪费
吃边问:“爸,你会打羽毛球吗?”
晚上,他们在楼下找到片空地,不知道谁在地上用白线画方框场地,父子俩打起球来。刘唯示范些基本动作,刘森上手很快,移动灵活,很快就打得有来有回。后来,天渐渐下起雨,深秋雨很凉,他们又打会儿,好像发条上紧还没放完似,停不下来。渐渐地,雨越来越密,刘森打出个好球之后,刘唯说:“回去吧。太饿。”
刘森说还要写作业,到家就进房间,把门关。刘唯忍不住给自己泡碗面,就着不含糖苏打水,吃得很不满足。来点酒就好,他想,再来点肉和花生米,酱牛肉最好。
最后他掏出手机点外卖,送外卖小哥披着身亮晶晶黄色雨衣。雨下得不小,明天肯定降温。深夜,刘森已经睡,他把食物摊在桌子上,打开餐桌吊灯,光线柔和,拍张照片,本来想发给林以文,又觉得唐突,就发在朋友圈。花生米是辣,他数着粒吃,怕不小心吃多。林以文没来点赞。
第二天早上,刘森问:“爸,你昨天买牛肉呢?发朋友圈那个,还有吗?”刘唯告诉他在冰箱里,口没动。刘森用馒头夹着牛肉,连吃两个。刘唯催他动作快点,上学要迟到。
转眼又到星期五,下过两天秋雨,温度骤降。刘唯在培训班外面等刘森,也等林以文,她迟到。过会儿,又过会儿,他给她发条微信,她回复说孩子发烧,今天请假,屏幕上干巴巴行字。刘唯个人下楼去抽烟,冷空气直往领口里钻,像只调皮手,抓着团雪塞进来。他竖起外套领子,提醒自己要把冬天棉服翻出来。
沿着街道闲走,清理过人行道上粘着寥寥几片潮湿落叶,路过每间餐厅都是诱惑,每种香气都是道险关。往回走时候,他给林以文发微信,问她周日羽毛球课还去不去。过很久,刘唯和刘森都快到家,她才回复:不知道,看情况。
第二天刘森去参加奥数比赛,机构内部个小型比赛,拿到赛区等奖。始终是小孩,拿到奖状就特别高兴,点名要吃火锅。现在刘森可以吃最辣那种——小时候丁点儿辣椒都不能沾,当时他还不会表达辣,就会说“疼”,这个吃起来很“疼”,花椒味、咖喱味、辣椒味,他概归结为“疼”。季静跟刘唯抱怨,跟儿子吃不到起去,她是无辣不欢。
刘森五岁时候,季静对他进行辣椒训练,从极少量开始,点点地让他适应。她认为孩子习惯来自父母塑造,而刘唯觉得切就该顺其自然,他自己也不爱吃辣。刘森主要归她管,总说爸爸不懂教育孩子,他就躲在不懂借口下面偷懒,又有些不甘心。那段时间,夫妻总是争执不休。
最后次争吵,就发生在去森林公园野餐那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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