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,轻轻扭就开。”
“说得好像你扭过样。”
“天哪,他直说他最痛恨这种蝇营狗苟勾当。”
“直觉得这个人很假。要说,个人表现得太正直、太完美,就显得特别虚伪。”
“这几年,学生会搞活动,采购很多东西呢。许伟初家里那穷,交学费都靠助学贷款和奖学金,哪儿来钱买那贵相机?”
他们热烈地讨论起来,之前嫌隙立刻弥合。在他们共同创作叙述中,许伟初形象渐渐模糊、扭曲,直至破碎,他们就在这满地碎碴上跑来跑去地狂欢。四年,忍他四年,他像个八足巨蛛样蹲在蛛网中央,每个角落异常震颤他都知悉,每个人他都要征服。他微笑地伸出无数只友爱之手,不管喜不喜欢,都不得不赶快握住。他轻言慢语,总能令人心悦诚服,万万想不到竟也是个庸俗小人。他们兴奋起来,像闻见血腥味鲨鱼那般躁动,异常地、吓人地活泼。关于许伟初每件事,都有完全不同解释,走下神坛立刻就被打入地狱。他们商量好,向学校举报,不能让如此虚伪家伙欺世盗名,甚至拿到保研名额。“事情后果有多大,就看闹得有多大。”杨子豪说,其余人纷纷附和,不约而同地把相机事情忘掉,并决心直忘下去。两周后,许伟初拖着行李箱,走进宿舍楼层。管理员窗口边上,竖着面高大穿衣镜,往来人都忍不住望眼镜中自己,他也样。他看见自己形貌端正、风度合宜,很是满意,沉重箱子里装满带给朋友们零食特产。这次回来,他打算原谅杨子豪,惩罚得够,是时候让大家重归于好,不过是他句话事情,就像孤立杨子豪,也只是他句话。这是个深冬夜晚,空气寒冷、澄净,星月无声。他走上三楼,来到302门前。门虚掩着,推便开,室内烘暖如春,四个人目光齐朝他飞刺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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