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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启五年九月二十五日,郊外凉亭
孙之洁、毛承斗和黄石正在煮茶听琴,黄石本来喜好身戎装,但孙之洁不太喜欢和身戎装人起喝茶,就是毛承斗也不喜欢黄石天到晚穿着军服晃来晃去。黄石虽然对他们这种心理不以为然,但也明白这是没有办法事情,在明末时代环境中,军人盔甲并不比乞丐要饭碗更高贵……当然,在引人注目上要更胜筹。
黄石扪心自问,自己也不喜欢和个乞丐同桌而坐,所以就换下自己军装。孙之洁本来建议黄石穿二品武将大红官袍,除乌纱是方翅、胸前图案是老虎以外,其他和文官二品官服没有区别。孙之洁觉得这样很威风,也很可以显示地位,但黄石对此毫无兴趣,他和孙之洁、毛承斗样穿身白身青衣,并扎个头巾。
茶煮好以后,孙之洁嗅嗅香气,满意地叹息声:“两位今日能来,足见盛情。”
“回万岁爷话,御史们已经纷纷上书弹劾。老奴已经和内阁商谈过,凡是弹劾孙先生,律都驳回去。”魏忠贤仍然跪得笔直,鼻血也已经流得满胸都是:“那些弹劾马世龙,老奴以为还是送到辽东督司府去为好。”
“嗯。”天启先是答应声,接着又皱眉想半天,迟疑着问魏忠贤道:“这岂不是让孙先生为难?”
“万岁爷英明。老奴以为,如果孙先生处置马世龙,那言官们自然无话可说,孙先生就好比那挥泪斩马谡诸葛武侯,对孙先生名声也是有益无害。如果反过来孙先生要马世龙戴罪立功,那孙先生也可以借这些弹劾奏章来拉拢马世龙,让他知耻而后勇。”
魏忠贤言词朗朗,把天启听得也是连连点头:“不错,孙先生自有成算,吾不去给他添乱,就按你说办吧。”
皇帝回过头来看到魏忠贤还笔直地跪在那里,鼻血已经淌摊,心下既为他忠心而感动,又为误会魏忠贤番心意和自己莽撞而后悔。当然天子肯定还是不会向太监认错,他只是招呼声:“去把魏卿家扶起来,带他去止血。”
魏忠贤谢恩离开,他走以后很久,天启仍望着他消失那扇殿门,忍不住对身边小太监赞叹道:“厂臣真是忠心耿耿啊,而且凡事都出于公心,人情练达又从来不居功,实在是很难得!”
此时魏忠贤已经跑到司礼监,他先是哈哈大笑番,直把眼泪都笑出来还停不住:“没想到啊,没想到。”魏忠贤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断断续续地咳嗽着:“没想到第仗就输,还输得这惨啊。”
笑过瘾之后魏忠贤脸色沉,冷哼声:“是哪些蠢货上书弹劾孙先生?咱家不是交待过?咱们人只能弹劾马世龙,不能弹劾孙先生。”
司礼监太监吓得脸色煞白,连忙磕头分辩说:“回厂公话,们人确实都在弹劾马世龙,那些弹劾孙先生都是些自命耿直家伙,不是们人。”
“放出风声去,说万岁爷不喜欢有人弹劾孙先生。如果还有人不长眼话……”魏忠贤眼睛里闪过道锐利光芒,牙齿也跟着紧咬下:“仔细给他们挑字,如果奏章里有错字或语句不通顺话,就动廷杖治他们不敬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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