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恐怕是吧。”
钱龙锡斟酌着说道：“有人在背后非议张翁，说他是由魏逆处得官。”
“无稽之谈！”
“还有人说黄石也和魏逆勾勾搭搭
。”
“这更是捕风捉影
，黄石
身正气，
保他绝无此事。”
龙锡就亲自去拜访孙承宗，既然是阁臣到访，孙承宗自然也不敢怠慢，两个人分主客坐定后，没几句话就同辈论交。
又过许久，孙承宗终于问起钱龙锡来意，后者就把今天黄石和朱冯奏章讲给孙承宗听，连同内阁决定也都告诉孙承宗。
孙承宗有些迷惑地问道：“机山兄，这是何意啊？从未听说黄石以水战见长，何况以福宁镇镇兵力，如何能迅速扫平倭寇？”
“本来就是要挫挫他锋芒！”钱龙锡冷笑声，端起茶喝起来。当年阉党内阁把黄石调去平奢安之乱，除要分毛文龙实力外，也有觉得黄石风头太劲意思，所以打算想让他在西南消磨下锐气。
不料延续数载奢安之乱，黄石到后先是神行军三千里赴援，然后就把奢安之乱举荡平。虽然黄石把所有功劳都推给张鹤鸣，但明眼人还是能轻易看出这到底是谁功劳。不但朝中大臣这样想，就是京师说书先生也都把这份功劳算在黄石头上，在他们嘴里，平定西南首功张鹤鸣反倒成个配角。
“那魏逆为什
要送他们二人这个大功劳？”
孙承宗顿时不吭声。这多年下来，官场上事情
崇祯收到奢安之乱平息后奏疏后，当即就向内阁垂询是不是可以给黄石赐爵，这可把文臣们吓得不轻。黄石不过三十岁，现在就隐隐有锋芒盖过文臣趋势，那再加以时日还能得？所以他们拼死拼活地劝皇帝放弃这个主意，边说先帝方去不宜重赏，边又是新帝登基当慎用朝廷名器，总算是打消崇祯小孩这个念头。
钱龙锡慢悠悠地饮口茶，然后又把身子往孙承宗方向微微探下：“圣上已经宣张翁和袁崇焕入京，估计就是要问平辽策问题。以之见，这张翁恐怕会保举黄石提督辽东吧？”
孙承宗知道钱龙锡对张鹤鸣态度不太友好。因为当年钱龙锡也曾官至兵部右侍郎，不过被魏忠贤罢官，但张鹤鸣老头却直是政坛不倒翁，混得最差时候也捞到个南京工部尚书头衔。张鹤明文章从头到尾做得滴水不漏，魏忠贤就是想整他也没有什好借口，最后干脆打发他去西南，指望老头子患上水土不服就自己蹬腿。
不料这个七十六老头子不但越活越精神，还借着黄石大捷更上层楼。本来像钱龙锡这种在天启朝被罢官东林党对这个老头子就是羡慕、嫉妒加上恨，现在更是眼红不已。不过就算他们以前对张老头有所不满，现在也断然不敢发泄出来，毕竟张老头功勋和资历摆在那里。
和钱龙锡不同，孙承宗和张鹤鸣关系还是很不错。除他老师叶向高关系外，孙承宗在天启朝也没有怎倒霉，而且混得还蛮不错。因为这个原因东林党中李标、钱龙锡之流对孙承宗也不怎看得上，总觉得他不是共患难自己人，崇祯朝以来东林党内阁对孙承宗也很是排斥，所以孙承宗倒是和张鹤鸣有些同病相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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