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陷入癫狂。话说回来,“狂人日记”实在是个妥帖书名……
但是,不,这本日记并非是关于这些,不是要纪念你愤怒,而是要描绘那段病症用它利爪撕裂你记忆之前生活。它能让你知道你曾经多幸福。未来杰瑞,你曾实现过梦寐以求理想,成个作家。你曾娶位贤良淑德妻子,她能将自己手义无反顾地放在你手掌里,能填满你所有欲求——无论是怀抱舒适、臂膀里温暖还是鱼水之欢。每个夜晚,你们同床共枕;每个清晨,你们双双醒来。即便是争论,她也总会站在你角度为你着想。她能让你发现生活另面。至于你那早熟女儿呢,她酷爱旅行,别人快乐就是她快乐源泉,她心中装着整个世界。你在个繁华便捷路段上,有栋漂亮房子。你书卖很多,给读者们带来消遣。说实话,你心里总放着杆秤,觉得上帝总是公正,给予世人多少就要拿回多少。事实证明,你是对。最重要是,这本日记能让人们按图索骥地解你以往人生,能帮助你追忆似水年华。当有天你痊愈以后,这本日记将有助于你重获失去切。
首先要做,是厘清们如何走到这步。庆幸是,你明天仍然拥有所有记忆,你仍然是你。但接下来又是另天,天天过去,就像个作家终将封笔样,你记忆将会天天损耗殆尽,你也就不再是你。们每个人都将有个最后念头,最后希望,最后呼吸,将它们如实地记录下来是十分重要,杰瑞。
你今年写书确很糟糕,杰瑞。(注意,剧透警告!)去年小说评论反映不是太好,但你还是会去读。这会不会是痴呆另个诱因?几年前,你告诫自己不要看那些评论,但还是管不住自己。你不看是因为偶尔逛博客时候,看到有人说这是“亨利·卡特最令人失望小说”。这就是世道常情啊,朋友,这也是你工作部分。你不必担心人生列车正行驶在哪里,毕竟它旦启动就难以掌控。去年,你忘桑德拉生日,这真是糟糕,但还会出现更多。然而,此时此刻……此时此刻你已精疲力竭,倦意阵阵袭来……其实,你此时此刻正边写作,边喝着杜松子酒加奎宁水,这是夜晚开场。好吧,这是另个笑话,你讲第二个笑话。这个世界正在收敛它锋利边缘,你现在最想做就是睡觉。
你就像是个好消息和坏消息结合体。你喜欢好消息,不喜欢坏消息。哈,喝加奎宁水三号杜松子酒你只会说这堆显而易见废话。坏消息是你已行将就木、油尽灯枯,不过,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死,你还有很多年活头,但你将成为个躯壳,就像以前杰瑞。很遗憾地告诉你,正在书写是当下杰瑞,而即将离去。至于好消息……不久之后你并不会想知道,这样时刻终究是要降临——当然会。可以想象下,桑德拉坐在你身边,你不认识她,也许你刚刚尿湿裤子,也许你会叫她别他妈管你,这样时刻终究是要降临——在这片蔚蓝天空下,你知道你人生片黑暗,这真是让你心碎不已。
这真他妈让你心碎不已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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