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好,是,还好,意思是说,肯定……敢肯定有人会喜欢。还有,星期五晚上不能见你,因为要洗头发/到机场去接表姐/感冒,不要给打电话,等会儿打给你吧。”诸如此类。结果呢,她还没看就说,你天赋异禀、才华横溢,这些小说肯定无比绝妙。读完之后,她说你故事还需要完善,每个人物形象还可以更加饱满和鲜活些。这多年,她始终在鼓舞你写部长篇小说,你写,但很糟糕,桑德拉客观地给你指出不足之处。接着你又写第二部小说,还是很糟糕,但是她说比上部好多。你写部,又写部。几年后,你大学学位终于派上用场,让你可以从容地面对创作瓶颈。桑德拉学几年心理学,觉得有些厌倦,想改专业去学法律,这时她发现自己怀孕。
生活发生天翻地覆变化。几天后你向她求婚,起初她并不同意,不想让怀孕成为结婚理由,但你说服她,告诉她怀孕并不只是你求婚理由。你生活因为有她而多姿多彩,若是失去她,又会重回片灰暗。她答应。伊娃出生后十八个月,你们步入婚姻殿堂。那时,你也不再读书,在家装修房子,桑德拉在家当全职妈妈。等到伊娃上学后,她才重回学校继续念书,研究民事权利,并且获得法律学位。那时,你完成《圣诞节谋杀案》,年后成为畅销书,为你开启个绚丽多姿世界。桑德拉去家律师事务所工作,多年以后,你患上阿尔茨海默病,并与她“大吵架”。
桑德拉开始担心。昨天整天你都躲在办公室里郁郁寡欢,但你告诉桑德拉你正在着手准备下本书,编辑刚刚寄来约稿函,你并没有意志消沉。当然,并没有什约稿函,倒是你今天早上给编辑打过电话,她说话时出现口误,她说:“很高兴你打电话过来,杰瑞,觉得你还不错吧?”她口气就像是相信政客们会全心全意把人民甘苦放在心头样。你跟她谈及这几天生活,不过并不像写日记样事无巨细,而是像科尔斯笔记法(1)样简单地描绘番。你向曼蒂坦承,其实你过得并不好,在这五天时间里,你正逐渐变成另个人,目前你手头正在写作是这部“狂人日记”。听你话,她有些烦忧,你也很烦忧,这事儿本来就挺让人烦忧。
“这倒对稿件中所有出现错误是个合理解释。”曼蒂说,你也假装这话并没有刺伤你,“早就应该知道……应该……”
“你早就应该知道是个三流作家。”说完,你笑起来,好让她知道这不过是自嘲罢,她也笑。不过这并不好笑。
这是,桑德拉对你大动肝火。要是你数数她对你大动肝火日子,说不定你会发现真是时光荏苒、沧海桑田(这是个玩笑,杰瑞,真希望你笑!)。你们从来没有吵过架,从来没有!你们只是偶尔拌嘴罢,但哪对夫妻没有拌过嘴呢?
所以,问题来:你不肯参加互助小组,不想去见群你终将忘掉陌生人,何况他们也终将忘掉你,你们彼此相互遗忘,遗忘速度变成两倍,就像两列火车向着相反方向疾驰驶离。其实,你是害怕为再给生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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