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书中贝琳达。”他装得信心十足,她肯定也是书里虚构人物,只是自己记不住。
“刚刚才说——”梅厄说,但又看到汉密尔顿护士看他眼,就不作声。
“不,不是书里虚构人物。”她对杰瑞说,“贝琳达是个真实人,你跟谈到过她。”
他在杰瑞·格雷记
他看看他们,这两个男子也回望着他。个领带歪歪斜斜,另个没有系领带。两个人都胡子拉碴,丝毫没有想帮助他意思。“定得讲吗?”
“是。”既然这样说,这就是命令。汉密尔顿护士就是这样,哪怕他完全忘她,他也会对她言听计从。
他恢复正常声音:“小时候就认识苏姗,她总是把‘珊’写成‘姗’。她以前住在们街道上,——”他转头看看汉密尔顿护士,“定要继续说下去吗?”
“不用,杰瑞,你不用。因为苏姗根本不存在,她是你书中虚构个人物。”
“她是——”他说不下去。把“珊”写成“姗”苏姗只活在书里。杰瑞脑子里神经短路,现在,他就坐在电脑前,绞尽脑汁地为人物取名,他既想标新立异,又不想让它闻所未闻。给主角确定名字太难,因为名字必须和人物严丝合缝地贴合起来,个好名字会使人物感觉更加真实。
只是离开这间屋子,而是离开疗养院。他想回家。
汉密尔顿护士恼火地瞪眼梅厄,又看看杰瑞。杰瑞点儿也不想被这样目光注视着。“杰瑞,你还记得苏姗吗?”
杰瑞歪着脑袋皱起眉,用力咬咬牙。当然,他记得苏姗,她是第个。他发现她门没有上锁,记得自己走进她家,轻轻地不发出丝声音。“你是怎知道她?”
“没事,杰瑞。”她说着,攥紧手,“给们讲讲苏姗吧。”
他摇摇头。
他记得写过情节,写到结尾,又返回去重新批阅增删。他记得每个细节,仿佛就是在昨天辛辛苦苦地在电脑上敲出来样。他记得借苏姗视角描绘过个场景,接着又将它删除。之后,他接着往下写,经过编辑校对、封面设计,最后在个黄道吉日里出版。那时,他已经在创作下本书。他明白汉密尔顿护士意思,他虚构苏姗,她只不过是用文字堆积起来形象。她存在只是出于创作需要,出于娱乐需要,出于支付抵押贷款需要。
“杰瑞?”
他转头看着汉密尔顿护士,她也回望着他。“她是书里人物。”他说,“有时以为她活在现实世界里。”他向警察指明这点,又适宜地笑笑,好像这里人都是朋友,什事情也没有发生,只是个误会罢。不过这并没有什用,若说有什用话,那就是他更像个疯子。他知道疯子是什样,看到他们表现就知道。
“但贝琳达·穆雷是现实世界中人。”梅厄说。
“杰瑞。”汉密尔顿护士说,她手仍然握着杰瑞手,“前两天们坐在花园里时,你对说起过贝琳达,你还记得吗?”
“相信,杰瑞,你应该相信。”
“是‘珊’。”他说。
“这就对。”
他压低声音,悄声说:“在警察面前讲?”
“他们是来帮助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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