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尽峰顶有块巨大岩石状如玄鸟展翅,面朝方向正是芜州城,如果要俯瞰芜州,这块岩石上是最佳地点,但此地山势险峻人迹罕至。孙思邈站在飞尽岩上指前方问道:“孩子,你看见什?”
梅振衣若有所思:“芜州万家人烟。”
孙思邈又问:“们所立足地方,你是否有印象?”
梅振衣点头道:“有印象,曾在片树叶化成青光中见过,那是绿雪交给张果东西。当时看见明崇俨站在这块岩石上挥舞面黑幡。”
“是这个吗?”孙思邈不知从何处取出物,是面不大黑幡,杆子有两尺长短漆黑如墨,幡面约有尺多长,隐约笼罩着层阴森雾气黑光。
样改?”
梅振衣:“那何家不过是寻常乡村人家,而这方子是要长年用,这叫他们怎用得起?就算手中有些闲钱,也不能为体弱女儿长年买人参入药。而且病人积年体弱,不受大补,还是这个方子更妥当些。”
孙思邈:“好好好,医者不能仅考虑如何用药,你想很周到,早年也这改过方子,你是怎想到?”
怎想到?这可不是梅振衣自己想,穿越前在医学院听说过孙思邈这个典故,没想到穿越后当着老人家面现学现卖。他只有含糊回答道:“只是觉得人参贵而已,长年用不是般人家所能负担。……您老刚才提到九转紫金丹,那是怎回事?此方能治先天不足之症吗?”这个药名他曾经听说过,据吕纯阳转述,明崇俨冒充东华上仙去骗吕纯阳,就诈称能赐他枚九转紫金丹。
孙思邈看他眼,很有深意说道:“那是修行人移炉换鼎神仙方,非常难以炼制,也不可能是普通人看病所用。你如果真想知道修行之事,不要在这里,明日随出趟远门好不好?”
梅振
孙思邈明天要带梅振衣出远门,看来是另外有事,梅振衣当然满口答应。当下孙思邈又提笔开张方子,叫药童交给何仙姑,吩咐她回家之后定期按量给女儿服用。而梅振衣回到东院后,也吩咐张果派人去打听那何仙姑家情况,特别是他家小女儿何幼姑要多留意,尽量暗中照顾。张果不明白是怎回事,但还是按少爷吩咐办。
第二天早上,孙思邈带着梅振衣出门,破例没有其它保镖跟随也没有丫鬟伺候,只有振声与振名两位童子撑船,乘叶轻舟顺青漪江而下。此时已是初春,浅草嫩黄吐绿,河滩上有细碎野花点缀,风光很是怡然。路无话,在接近飞尽峰地方弃舟登岸,让两名童子在船上等候,老小步行走入深山。
飞尽峰是主峰之名,周边当然不止这座山,穿林而入只有采药人留下羊肠小道,孙思邈似乎对这带地形很熟悉,带着梅振衣路前行。渐行渐深山势越来越陡峭,已是人力难以攀援,孙思邈停下脚步问道:“腾儿,你上得去吗?”
梅振衣抬头仰望险峻陡峭飞尽峰,苦笑道:“这山,现在还上不去。”要是再给他半年时间恢复,到那时身手也许登上飞尽峰,可现在是真上不去。
“无妨,来挽住手。”孙思邈挽住梅振衣,衣袖带起股柔和力量托住他全身,飘然而上健步如飞,带着他起登上峰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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