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程玄鹄表态立刻就要拨钱,梅振衣摆手道:“先生,这就不必,孙真人是师父,也是恩人,立石幢之事不必麻烦菁芜山庄。至于绿雪神祠,是父吩咐,也是梅家事情,这笔支出由菁芜山庄来给是应该,现在不着急,等你回报长安侯府之后再算帐吧。”
这次见面结果非常好,看来人是需要打交道才能互相解,程玄鹄这个人并不坏,他既然是裴玉娥请来,难免对梅振衣有偏见,等解情况之后事情就有转机,尤其还有星云师太这层关系。
程玄鹄告辞时候,梅振衣亲自把他与星云师太起送到山下,两人分别上船回程。上船之前程玄鹄把梅振衣拉到旁私下里问道:“梅公子,先前听侯爷夫人言语,对你有些误会,
程玄鹄这是在提醒梅振衣,不要让裴玉娥抓住把柄给收拾。前文提到,唐律规定:“尊长既在,子孙无所自专。若卑幼不由尊长,私辄用当家财物者,十匹笞十,十匹加等,罪止杖百。”此人和般书生还不样,既精通财务帐目,也精通刑名律法,他以为梅振衣钱是找舅舅柳直借。
梅振衣擅自举借巨债,将来还是需要梅家还。裴玉娥真要追究起来这也是违反律令,她如果将钱还给柳直逼着他收下,然后把梅振衣送到官府告个儿孙不孝,按照梅振衣举债金额,绝对够得上“杖百”标准。
打百杖可轻可重,轻上点药擦擦屁股就没事,重是可以打死人,谁又能保证裴玉娥不借机对梅振衣下狠手呢?反正如今梅孝朗不在家,而梅振衣自己又犯错。程玄鹄在菁芜山庄待时间不短,当然清楚些梅家内部矛盾,此时提醒梅振衣也是冲星云师太面子。
梅振衣闻言答道:“程先生误会,不是和舅舅借钱,实际上这钱不是出,而是齐云观上任观主纯阳子吕仙人出。纯阳子事迹想必你也听过,他临去之时曾留下笔钱财,托后来人造福世间百姓。”
张果也在旁解释道:“是是,少爷说没错,确实是吕仙人留下财钱,可以做证。”
这时星云师太问道:“程先生,你掌管菁芜山庄帐务,钱财出入谨慎也是应该。但你知道小公子为孙真人所造经石幢究竟是何物吗?”
程玄鹄:“所知不详,只知是座经石幢,公子欲为其师立碑。”
星云师太摇摇头,从身后书架上拿出来几张纸,递到程玄鹄手中道:“你误会,非为某人树碑立传,而是造福世间万民之举,你看看石幢上所刻就明白。”
这几张纸上写便是孙思邈交给梅振衣,要他刻在“石太医”上文字。程玄鹄接过来看几眼,立刻也明白,他放下纸张道:“小公子,是误会,如此功德之举,怎样隆重其事都是应该,本以为你就是要为孙真人立碑,下人们借机聚敛私财。……此石幢当立,菁芜山庄立刻调拨银钱,会向长安侯府解说清楚。”
梅振衣摆手:“先生,这就不必,孙真人是师父,也是恩人,立石幢之事不必麻烦菁芜山庄。至于绿雪神祠,是父吩咐,也是梅家事情,这笔支出由菁芜山庄来给是应该,现在不着急,等你回报长安侯府之后再算帐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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