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梅孝朗这问,王方翼眼珠子瞪喝道:“凌姿,你怎回事?营中出什事,还不向梅公禀报清楚!”
凌姿神情有些尴尬,上前步低声道:“西北镇守军所属营中,今日突起谣言,有士卒议论,胡说南鲁公之子现已在突厥,有人诬陷南鲁公遣子通敌,还有人妄言突厥已俘虏主帅之子为人质。……闻讯之后立即下令不得散布妖言,并追查造谣之人,但今天下午各营谣言四起,竟传遍西北军中。末将觉得好生奇怪,特意前来禀报。”
王方翼闻言也吃惊,看着梅孝朗时没有说话。梅孝朗心里咯噔声,颗心直往下沉,表面上却面不改色,微思忖便问道:“西北镇守军营中有谣传,那关中部卒营中又如何?”
凌姿:“两处军马分开驻扎,关中军马营中并无流言散布。”
梅孝朗强自镇定,捻须而笑:“长子振衣年仅十三,自幼体弱远在江南养病,其余二子不过六、七岁,就在洛阳家中,突厥营中哪来儿子?就算车簿胆颤欲降,要认为父,也不能收这个忤逆义子啊!……呵呵呵,定是细作散布谣言欲乱军心,此举实属不智。……凌将军,传号令,火速命人在各营严查,凡在营中率先造谣者律拿下,分别严刑拷问,勾拿同党勿使
朝廷肯册封车簿为突厥可汗,划热海之地供突厥各部放牧乞食,封他元珍为热海大都护。他愿意劝说车簿率突厥各部臣服,永为大唐子民,年年纳贡岁岁来朝。……王将军怎看?”
王方翼冷笑声:“想得美!此次突厥各部精锐齐聚,是千载难逢战机,正应举剿灭,哪里还能给机会让他们休养生息,将来坐大岂不是养虎为患?”
梅孝朗点点头:“将军所言极是,但如今武后掌权,好扬万国来朝之威,此事等不上报朝廷吗?”
王方翼断然道:“不能报,也不必报,突厥以车簿为首,不是以元珍为首,他遣使来谈是没有用。……退步说,就算车簿也有此意,梅公也断不能接受。突厥人反复无常多少年,时而兴兵劫掠,时而求天朝财帛安抚,天朝岂能取子民之地产财帛,抚杀掠之外贼!……朝中有人好如此,难道梅公也欲如此?”
梅孝朗有些无语,王方翼说话都在理,他默然片刻才说:“与将军意见致,但行军作战应尽量克敌利己,代价越小越好,未战先屈人最上。实不相瞒,已派使者与元珍假意商谈,以动摇他死战之心。”
王方翼:“兵者诡道,能使突厥君臣疑忌,对们当然有利,怎和他谈都无妨。但是到战阵之前,定以雷霆之势举歼灭,让突厥各部再无反复作乱机会。”
就在这时,帐外亲兵大声禀报:“凌姿将军有紧急军情要求见王大人。”
凌姿是王方翼手下副将,行营总管,梅孝朗当即传令让他进来。凌姿身披甲胄不便行礼,在帐中抱拳道:“王大人,营中有紧急军务,请大人速回营处理。”说话时低着头,没敢看梅孝朗。
王方翼皱眉道:“出什事?难道是突厥人有异动?与梅公议事时也来打扰?”
梅孝朗见凌姿神色有异,只说请王方翼回营却不说发生何事,也问道:“你营中何事,需要王大人亲自处理,又不便当面回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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