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儿在旁抢着道:“玉真姐姐你这就不明白,农家做体力活人,不会觉得腻,反而会觉得很香呢!
梅振衣:“不是平时衣物,就是寻常道装,托你帮个忙,给弄套,剩下钱再加件道袍就行。”
曲振声:“师弟需要道装,还用给钱吗?”
梅振衣:“当然得给,这是幼姑送,让添置新衣,用她钱按她心意办。钱你拿着,衣服要急,过两天出门去人家做客要穿呢。”
既然这样,曲振声收银子给他张罗道袍去,堂堂洞玄法师曲大观主,管这种琐事也实在很少见。
谷儿、穗儿也听说何家兄妹又来,在东跨院书房中对玉真公主讲起大少爷与何家结交之事。大少爷冒充小吕道士,齐云观上下都不揭穿他,已经有三年云云,姐妹俩说很有趣。她们正聊热闹,梅振衣拿着那包点心进来。
道:“道士哥哥,这是给你。”
梅振衣看,是小块碎银子,大约有三钱来重,很惊讶问:“幼姑,你哪来这些钱,为什要给?”
何幼姑:“哥哥打仗时立军功,州府赏不少钱粮,爹娘和哥哥都给很多零用,攒下来兑。看你这身旧道袍都小,过年也没换新,不知够不够做两件新衣服?……给你,定要收下!”
何火根也看见这幕,过来拍着梅振衣肩膀道:“不要推辞,你就收下吧,过完年们家日子也好,应当多照顾你。”
梅振衣最终还是收下,兄妹俩走后,他手握那小锭还带着何幼姑体温碎银子,心中着实感动。三钱银子,何幼姑那个农家小女孩能攒下来,实在太不容易。她将散碎铜钱兑成银锭,过年带在身上定是想买点什东西,却临时改变主意送给“道士哥哥”。
谷儿迎上前道:“何家兄妹给你带什来?手中就是吗?”
梅振衣把东西放到桌上:“农家过年时待客点心。”
玉真公主很感兴趣:“可不可以尝尝?”
梅振衣:“就是想请公主尝个新鲜,这里恐怕只有你没吃过这种东西。……尝两口就行,面里和些猪油,吃多会腻,而且味道太咸。”
玉真尝两口,感觉有些新奇,与自己以前吃过那些点心自然无法相比,但也不至于吃不下去,多吃几口果然如梅振衣所说,有些腻也太咸。她好奇问道:“为什要把点心做成这样呢?”
何幼姑应该是临时起意,她让梅振衣去做两身新衣服。梅振衣此时穿这件道袍确实有些旧,还是半年前上次见到何家兄妹穿那件,这半年他个子又高截,这件衣服有些小,被细心何幼姑发现。
这些日子实在太忙,何家兄妹来时候,他也没准备件新道袍穿着见客,大过年确实显得有些寒酸。
回到齐云观时候,恰好碰见曲振声,曲观主笑道:“师弟,何家兄妹又来看你?”
梅振衣将那锭银子递给曲振声道:“这些钱,够做两套新道衣吗?”
曲振声掂掂:“寻常衣料与裁剪手工,做套够,两套有些勉强。至于你穿衣物,远远不够,连只鞋都不够,衣料就不说,就说谷儿、穗儿小姐那份手工,在民间也值好几两银子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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