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振衣穿越前是个在江湖中长大孤儿,经历事情很多,不是个想当然愤青,不会脱离实际去空想在大唐推行现代那套。他偶尔也有想法,希望这富足强盛国势能够永远延续下去,不要经历近代那样衰败。但他也是个心念通透修行人,妄心已灭,知道每个人只能去做好自己所面对每件事而已。
梅孝朗笑:“朝堂争斗,只要不祸国殃民,那也只是权臣更迭。武后能守成如此,已是相当不易,皇位之上是龙是凤,为父并无计较。”听这话意思,梅振衣老爹思想还很“先进”,是奥巴马还是希拉里上台,宰相大人并不在意。
梅振衣:“父亲误会,说洛阳有些乱,指不是朝政,而是市井。今天遇到伙地痞袭击御史冯思勖,打听出光头党来历,洛阳竟有这样伙人,还与武后男宠薛怀义有关。”
梅孝朗微微吃惊:“听说是位道士帮冯御史当场拿住凶徒,原来就是你啊!……你既然提到这件事,那为父也问你,午间你进门之时梅刚正巧出门,知道派他要做什去吗?”
梅振衣:“孩儿不知,难道也与此事有关?”
口信,就是提醒梅孝朗武后自己想当女皇帝。
经过这几年,梅孝朗完全琢磨过来,儿子说话千真万确。武后这个人,既任人唯亲也任人唯贤,她提拔大量武家心腹子弟,同时也很重用真正人才。但在武后掌权期间,她处置大批重臣,或杀或贬或流放。连裴炎那种官场老油条都没看出其中真正门道,梅孝朗却看出来。
武后施政,既广招人才,又清洗朝臣,这看似矛盾举止其实只有个用意,就是想为自己登基为女皇铺平道路。武后好赏人,只要你值得赏,但武后也好收拾人,因为那些人反对她执掌朝政。武后当权前期任用酷吏颇多,看似滥用刑罚,但其实是在借酷吏为刀。
梅孝朗这些年身居首辅,方面他确实是文武全才重臣,另方面他从不搅和有关皇上亲政类事情,因此在朝局动荡中安然无恙。这不能不说也有梅振衣提醒之功。
梅振衣试探着问句:“父亲,你在朝中这些年,如何评价武后?”象这样话,只有象父子之间这种私密场合,才可以不顾忌谈论。
梅孝朗顿酒杯:“命梅刚去京兆衙门监督脊杖之刑,今天日落之时,那参与殴击冯大人二
梅孝朗端着酒杯沉吟道:“武氏虽为女子,若为人君,比先皇强,比哲、旦那两位皇子,则要强太多。”
梅振衣追问道:“听父亲意思,您对武氏称帝,心中并不反对?”
梅孝朗没有直接回答儿子话,放下酒杯反问道:“儿啊,这些年直是武后主政,你在江南民间长大,又去过很多地方,如今民生、吏治、国势如何?”
梅振衣答道:“江南带除徐敬业作乱场,百姓安居民生富足,虽不能说*员都是贤能之辈,但吏治大多承平,并无扰民之患,至于国势之盛自不必提,四夷拱手万国来朝,这其中也有父亲您辅国之功。……就是洛阳有些乱。”
他说是实话,以当时条件,民生状况、治安状况以及百姓精神状态之良好,甚至在某些方面远远超过他穿越前二十世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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