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仙家洞天修建需要历代之功才能完成,别不说就脚下这道穿山石阶,也是相当大工程量。石阶盘旋而上,沿途山势、植被、风景接连有九种变换,真是匠心巧妙,这里是弟子散居修行之处,也是药田所在。
梅振衣看很专心,对山水草木都很留意,因此走并不快,半个时辰之后才到道场核心。最后段石阶是笔直向上,尽头片祥云笼罩,能看见祥云中有座白石坊雏形,只有四根立柱,上面坊楣还没有架起来。
这道门户还没有修好,梅振衣正在观瞧,就见祥云舒卷露出石坊后个巨大山中平台,师父钟离权领着积渊掌门已经迎过来,钟离权边走边呵呵笑道:“徒儿啊,上个山用这长时间,都看见吗,太牢灵境气象如何?”
梅振衣:“叹为观止,虽然还未凿建完成,但仙家移峰造景之术,已让大开眼界。”
积渊掌门:“若非东华先生相助,等
是你既然看不惯薛和尚所为,来日就不要从其所为;第二是沈兄精通医道,尽量不要用药纵欲伤身。”
不知内情人恐怕听不懂这番话,书中暗表,这沈南蓼后来也成武后男宠,梅振衣早看出他就是这种人。但沈南蓼不似薛怀义,后来并没有什恶迹,甚至还帮过狄仁杰这样名臣。他就是跟武后偷情而已,自有他所谋求,这些闲话就暂且不提。
当天夜里梅振衣就动身离开洛阳城,赶往终南山深处太牢峰,黎明时分,在东华门道场之外落下云端。他以前虽然没有来过此地,但钟离权告诉过他详细所在,飞天而来找到这里并不很难。
太牢峰隐藏在群山中常人难以发现,山门前有条狭长幽谷。出于礼貌也不想引起误会,梅振衣没有直接飞过去,而是落在幽谷中飘然举步前行。远远望见好座巍峨险峰,迎面是布满奇石与古松陡壁,无路攀援。
山脚有块巨大淡青色岩石,上面被人工削平,刻着“慕岁终南”四个大字,这就是东华门太牢峰道场入口。梅振衣刚刚走到巨石前,两名青衣道士不知从何处现身,左右拦在前方抱拳道:“何方道友,来太牢灵境何事?”
梅振衣笑着还礼,也不答话,袖中飞出条银白色半透明细长鞭,在空中盘旋圈,散成条白练又带着点点银光收回袖中。
“原来是振衣前辈!晚辈立岩、立崖给您见礼。”那两名道士单膝点地行个大礼,他们虽然不认识梅振衣,却认识这支拜神鞭。
梅振衣挥衣袖把他们都扶起来:“二位道友不必客气,今日来访,是找积渊掌门来求灵药,同时还有份大礼相送。”两名东华门弟子这才注意到他左手还提着口小箱子。
将梅振衣迎进山门,立岩赶紧去通报,而梅振衣不紧不慢走在上山路上,面仔细打量沿途景致。上山路是条石阶,青石铺就容两人并肩而行,地势险要处凿山穿崖而过,起点就在那块巨石之后。
奇妙是,在幽谷中走来时看不见这道石阶,只觉得山不可攀,然而走进山中却别有番景像。太牢峰道场规模很大,过那块巨石就是道场外围,山势层层叠嶂泉流亭台隐现,很多地方看上去还没有凿建完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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