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散去,叶菱走得慢,想在院子里吹吹冷风醒酒,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他。
“小叶啊。”
叶菱回头:“先生?”
“给你说过活,你也可以叫老师。”谢方弼笑笑。他所说老师并非尊称,而是传道受业解惑之老师。
“老师。”叶菱恭恭敬敬地叫声,只不过他鼻子有点闷,听上去略有憨态,不似往常清冷。
总得象征性说几句话。跟往年内容都差不太多,唯独今年多句,叫他们兄弟团结。
“自打老四没之后,就不怎活跃在文艺界。”谢方弼说,“这些年来,你们几个也都有自己番事业。原来最担心老五,可老五也有称心搭档,两个孩子都挺好,希望以后也能帆风顺。人啊,都会老都会死,现在看着身体还行,但是命这个东西谁也不好说。”周霜雨事情对谢方弼打击很大,他是见过很多世面,经历过很多风雨人,然而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难以释怀,连带着这些年他自己都变得随心随缘许多,不知道这生死瞬会如何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“师父,大过年。”李霜平覆着谢方弼手安慰说,“老四走多久,肯定也不愿意看您这样,咱们大家这不都好好。”
“是啊师父。”杨霜林附和。
“生老病死这种事儿,这个岁数还看不开话,也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。”谢方弼淡然说道,“关键是你们几个啊……咱们说相声自古以来就没有什特别风光时刻,跟京剧戏曲比不,就单论曲艺里面,在园子里压轴也直都是大鼓,说相声能上个倒二已经很不错。经历过好时候,也经历过坏时候,如今这个时代是属于你们,不知道它是好是坏,可能也坚持不到有结果那天。但是你们还有很长时间,你们还能去验证。要深知自己身上责任,牢记句话,艺术这个东西重中之重在于传承,谁能把它传下去,把它发扬光大,谁才是真正中流砥柱。”
谢方弼坐在回廊椅子上,抬头看看月亮,说:“你跟老五同吃同住相处大半年,对他有什看法?觉得他怎样?”
“……”谢霜辰当初那副死皮赖脸纨绔模样叫叶菱不堪回首,可是相处得久,便觉得谢霜辰是有本事,可他本事……叶菱不知道该怎形容,总有种有劲儿使不上感觉,只能说:“他啊……小孩子脾气。”
“都是叫惯。”谢方弼惭愧笑道,“老五打小儿就没溜儿,喜欢什都要弄到手,不达目誓不罢休,说他是个纨绔子弟也不为过。可总觉
众人静默,谢方弼缓缓倒杯酒,举杯,说道:“数风流人物,还看今朝!”
徒弟几人与师父碰杯,饮而尽,瓷杯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响声,大家似乎各怀心事。
到底是过年,无论如何都要其乐融融,父慈子孝兄友弟恭,谢霜辰还故意多灌叶菱几杯,不会儿叶菱眼就红,傻痴痴地坐在椅子上发呆。
夜深,诗情酒意渐阑珊,大家都有些醉态,谢方弼便张罗散场。大家都喝酒,时间又晚,初夜里叫车也不是很方便,就都留在谢方弼这里住下。
房间自然得是最小谢霜辰收拾,规矩就是这个规矩,他也说不出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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