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谢霜辰说,“可这是个孤家寡人啊!浪味仙今年带着戏班子上春晚,您说他怎不去参加戏曲频道春晚?跟三次元大众凑什热闹?”
“那人家也不是二次元啊。”叶菱哭笑不得,“你就是酸。”
“酸他?”谢霜辰鼻子里哼出来声儿,“反正二师哥今年春晚是没戏。”
“对,还想问呢。”叶菱说,“怎之前点消息都没有,提都没提?”
“这种老同志违纪行
“今年春晚那个杨霜林是不是没有?”
“没有就没有吧,都上多少年?不腻歪啊?”
“听说好像是有点什事儿给让人弄下来。”
亲戚们闲聊着各种明星艺人八卦,这只是其中几句,紧接着就开始说这个小鲜肉唱是个什玩意,那个小花脸是不是整,万变不离其宗主旋律仍旧是今年春晚真很难看。
再转话锋,问叶菱什时候可以上春晚。
小时候总觉得时间很漫长,从白天到夜黑,很努力很努力地,成长都如同缓慢爬行蜗牛。可是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,时间哗啦啦如流水,以五年十年就跟饭桌上成箱出现啤酒样,在各种忆往昔峥嵘岁月中恍然发现已经见底儿。
每每回忆,总会感慨,切就都好像过去样。说着没有任何改变,其实各自心中早就知道,夏天同青春起走远。
打住!谢霜辰和叶菱并非北京故事,人家也没住在安河桥北。
叶菱在家过个特别热闹也特别无聊三十儿。大家都去爷爷奶奶家吃饭,因为许久没有回去过,饭桌上气氛说不出来诡异——不是冷漠,而是大家都很兴奋,好像打鸡血样。工作上事情,想必七大姑八大姨已经听个七七八八,叶父虽然还是副淡漠模样,但是被夸赞声音包围着,难免会喜形于色。
大家都知道叶菱现在有些出息,说相声开专场,在网上是个名人,被北京混得很好,还来天津演出。
叶菱顾左右而言他,赶紧找个借口溜走。
半夜时,谢霜辰给叶菱打电话,听他那边儿乱七八糟,问道:“您是回家还是上战区去?怎这乱?”
“家里人多,上年纪都扯着嗓子说话,烦天,现在正打牌呢。”叶菱干脆穿上衣服出去,外面冷是冷点,但是比家里清静不少。
“家里怎样?”谢霜辰问,“没人为难您吧?”
“没有。嗨,亲戚们,都那样儿。问半天招人烦问题也不是得要怎你,除这些也没别好问。”叶菱说,“你自个儿跟家呢?”
钱想必是赚不少。
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,有钱,那就不得不谈谈成家事情。紧接着便是老三样,有没有女朋友,想找个什样儿女朋友,你都三十也不能老单着呀……
他们似乎并需要叶菱立刻马上就给他们答案,而是个人抛出这个话题,再由另外个人接过去给出个答案,亲戚们之间你来往,声音大得很,时不时还发出老妖精般笑声。
叶菱觉得,自己应该在车底。
“还是看春晚吧。”叶菱只能无奈地说。他其实很感谢春晚,如果没有这个节目吸引大家注意力,全中国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像他样,在阖家欢乐夜晚,企图躲在车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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