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宓维持着端庄,道:“如此,本宫就在此地等陛下忙完,拨冗召见。”
赵梁劝两句,见劝不动,只得道:“天热,此处晒得很,小设个座,娘娘去檐下等,也是样。”
他说罢,立即着人去办。
郑宓不曾去坐,依旧等在殿外,且琢磨起赵梁态度来。赵梁是皇帝跟前第得用内侍,自然最知皇帝心意,他如此客气,可见皇帝并不如何愤怒。
既不愤怒,何以新婚当夜便下重罚,不与皇后丝脸面?
这时辰,天正热,抬辇宫人择阴凉处走,路行去蝉声悠远,清风徐拂。
郑宓思索着如何请罪。要在宫中立足,最重要还是皇帝。她不必皇帝如何宠幸,皇后之位本就是个护身符,几位皇子相争,后位是关键,而今后位有人选,他们虽是不满,但也绝不会轻易出手为难,到最后为旁人做嫁衣。
她只要皇帝只当没她这个人,不看重,不为难即可。
如此,便得先将大婚那日争执抹平,否则皇帝记恨心中,往后日子,有是为难。
紫宸殿与仁明殿不远,走过条宫道,拐过几座殿宇,也就到。
儿手中茶盏,与殿前台阶,便行礼告退。
众人去,仁明殿倒显得空阔许多。宫人们都似做完件大事,面上皆有些松散。云桑训诫两句,诸人方收敛松懈,重又打起精神来。
郑宓在旁看着,命厨下备绿豆汤与糕点,分赐诸人,让他们消消暑。
这是意外之喜,得脸些宫人皆来谢谢娘娘赏赐,时间,皇后宫中其乐融融,原本陌生主仆间倒近不少。
用过午膳,郑宓小憩片刻,至未时,郑宓起身,吩咐底下备身庄重些衣裳来。
她面想面等,天着实热些,内里小衫很快便汗湿。
郑宓受不住热,半个时辰后,眼睛已有些冒金光。只是做戏做全套,等都等,也不好半途而废。
又过半个时辰,郑宓扶着云桑手,身子微微有些晃动,云桑面露担忧,小声吩咐身后宫女,令她去取杯凉茶来。
正当此时,吱呀声,殿门从里面打开。
郑宓心下松,抬眼望去,里头走
殿外两侧禁军林立,自高高台阶上,路延伸下来,每隔两步,便是名身着甲胄,佩刀持枪侍卫。殿门外两侧各站三名宦官,等着里头吩咐。
郑宓扶着云桑手,走到殿门外,宦官们见她,忙下拜行礼。
“陛下可在殿中?”郑宓问道。
为首那个名赵梁,是皇帝身边大太监,服侍皇帝三十多年,很受重用,这时他赔笑着上前,弯着身,恭敬道:“娘娘容禀,陛下正忙着,不见人,娘娘暂且回去罢。”
不见人,便是不见她。是知道她今日必会来请罪,特意下令。
“娘娘是要……”云桑面露担忧。
郑宓道:“禁足解,自是要向陛下请罪谢恩。”
原本早上就该去,只是阖宫朝拜是大事,这才耽搁至此时。
云桑自然知晓,只是那夜帝后吵得那样凶,以致大婚吉时也未能使陛下容情,不顾娘娘脸面重罚娘娘。今日请罪,若是不好,将来日子,恐怕就艰难。
几日相处,倒也有些情分,云桑挥退宫女,亲为皇后更衣,又为皇后施薄妆,命人抬凤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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