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郑家那回惊变在前,皇帝行事风格明苏已有些解,若有急变,必是雷霆万钧,宫里宫外不及相互照拂。
无为在宫中,接下去必会得皇帝信任重用,将他留给皇后,比她自己用要好得多。
苏都早已出宫,还不知宫中已开始问道,也不知无为是何人,却是将这话记下,道:“小必将此言转达娘娘。”
明苏颔首,心里却是惶急不安,她推开门,外头是庭院,草木葱茏,晨光和煦,好似派明媚,却不知这明朗表象之下隐藏多少阴霾与杀机。明苏蹙下眉,道:“告诉娘娘,万事小心。”
苏都应下,仍由家令将他藏在轿中送出去。
见她突然发疯,突然要走,苏都赶忙说道:“娘娘命小传话,这些日子,暂别相见。”
像是张被拉到极致弓弦,未能放出箭,便被拦腰剪断。
明苏好会儿才辨出他话中意思,怔怔地待在门口。
苏都跟上来,说道:“陛下寻娘娘去,要她整治后宫,且以二位前朝后宫,各掌权柄,理当避嫌为由,要娘娘与殿下别再往来。”
他这每个字都像雷鸣般敲击在明苏耳中,明苏听完,好会儿才明白意思,松口气,原来是碍于形势不好相见。
仰起头。忽然,她想到什,猛地睁眼,望着苏都,问:“皇后派你来?”
这话她方才已问过遍,怎又问?苏都虽奇,可对上信国殿下灼灼目光,仍是回道:“是……”
“她在宫中找到你,为是要你说出郑家覆灭缘由?”明苏又问。
“不错……”苏都回道。
脑海中有什东西嗡声,轰然炸开,明苏两耳嗡鸣,她想要笑下,可当下里,却高兴得连怎笑都忘,双唇颤动着,眼底浮着泪光。
明苏仍站在庭中,情绪波动,仍未能平息。她原想是,她寻到确切证据,到阿宓面前揭破,而后呢?而后事,或质问,或垂泪,总归是重逢,是欢欣。
结果,最后步,却是阿宓走。
激动狂喜平息下来,是暖融融波又波熨帖与感动,明苏迎来新轮等待,她要与阿宓再见,她要将小貔貅仍赠送给她,连同她颗心起,捧到阿宓跟前,请她收下。
心脏跳得极快,明苏命人往无为那处传话,便朝外走去,如昨日那般,去与重臣议事,两下里仍是敷衍着。
警觉起来,便能察觉不少往日不曾发现事。明
松完气,又是焦灼,那要何时才见她?
她好不容易方按捺下浮躁,回过身,问:“娘娘可还有旁吩咐?”
苏都回道:“娘娘说,陛下如此大动必不寻常,要小嘱咐殿下句,务必小心。”
是不寻常,昨日她便有疑心。眼下听皇后再讲,明苏便有种山雨欲来危急感。
她锁眉沉思片刻,道:“代转告娘娘,若有难,无为可用。”
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声音,颤抖沙哑地道声:“好……”
说罢,眼泪便掉下来,似哭非哭,似笑非笑,如同疯般,连声道:“好、好。”
她此刻,浑身血都是滚烫,沸腾,能让她平静下来,只有郑宓。
她要马上见到她,要说什做什,她都不知道,可是她要马上见到她。
明苏举步便要开门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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