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到昆玉殿中她对她说话那般不客气,想到之后许多次相见非嘲即讽。
明苏想见郑宓面,哪怕只是远远看眼。她积满腹话想说。
她想起来,皇后向她表达过爱慕,那时或排斥,或欣悦,放到此时却只剩心痒难耐,她也不知是想问她为何开始时不相认,还是问她说爱慕是否是真,又或是干脆什也别管,把话都抢过来,告诉她要安安稳稳地当太后是不成,宫观也不会给,青灯古佛更是不用想。她会用后半生让她不得安生。
这些日子,明苏白日忙,夜间睡觉时,想好多好多动人情话。
但更多是想,她们下回相见会是在怎样个境况中。
明苏规规矩矩地行礼,略略显露出沮丧:“儿臣有负父皇厚望。”
行事不顺,皇帝早已知晓,这些年来,他事事顺遂,朝政也掌控在手,从未有过眼下这等明示暗示之后,仍旧圣意难通情形发生。
他骤然间又想起许多年前,他诏令颁行下去竟无人奉诏恐怖情形。
他强按下不安,笑着命明苏起身,安慰她,罢又许诺:“二子不孝,幸而还有你来分忧。”
他又勉励两句,状似随意地提句:“前朝也没有公主即位先例。”
苏发觉她府外监视之人更多,不止是她府外,其他几位皇子府外,亦是如此,京防与禁军撤大半将官,还得任命新,新人选没那快定下,委任状也没那快下来,禁军与京防便有群龙无首混乱之意。
明苏不便见他们,但外祖楚家是在军中扎根过好几辈人,顾入川也曾在禁军中任过职,调回京后,自少不得四下走动。
除她,还有其余势力明里暗里都在动。
三皇子五皇子已知皇帝有裁撤之意,面上竟是比明苏更紧着联络门人。
皇帝原以为三皇子也好,五皇子也好,这些年下来。
名内侍自殿中出来,见信国殿下还未走,与她行
明苏适时显出惊喜与惶恐之态,保证必会好生为君父分忧。
皇帝见她如此欣喜,自以得逞,便令她退下。
明苏明白皇帝用意。明辰明寅不肯坐以待毙,但皇帝并非束手无策,他若肯亲自出手,费些力气也就平。
但他却非要她来,便是要他们相互损耗,最好来个三败俱伤,而后他便可轻轻松松地收拾残局。
出紫宸殿,明苏便开始思念泛滥,她想到去岁差不多也是这时候,她与阿宓便是在此地重逢,可惜她竟不能眼就认出她。
虽各自经营不少党羽,但都在控制之中,要如何裁剪羽翼,皆是轻而易举之事,谁知四五日过去,竟是点动静都无。
他并未立即召明苏,而是先寻几名重臣来问,重臣们各有偏向,自然极力欲拖延,也不也敢说是信国殿下不曾用心,只道二位皇子无大过,门下亦是行事有度,寻不出法办名目。
皇帝这时方生出丝心惊,而后宫之中,皇后行事亦不顺利,他命人看紧皇后,皇后行事亦是用心,但贤妃与德妃势力,盘根错节,竟难撼动。
皇帝顿时疑心起二子势大到何等地步。他又召明苏来见。
这时,皇帝已自龙床上下地,气色红润,须发都理过,齐整而体贴,已不是那日康平殿中昏厥在床上不省人事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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