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臣们见此,更是惶惶。
直至子时,明苏方从上华宫出来,她未乘自己车,而是入太后车驾。
这大半日,都未进食,二人却都不觉饥。明苏看上去有些累,郑宓欲让她靠到她身上歇会儿,明苏却道:“你也累
先是鸣丧钟,宫人皆着丧服,传讯文武百官,昭告天下,还要命人速去准备棺椁。
应事务,多且杂,规矩、礼仪处处皆有章程,明苏只将最紧要安排下去,余者自有礼部闻讯后,遣专人来办。
不过个时辰,上华宫便换幅模样,装点之物皆被收起,宫婢鬓间簪白花,宦官则腰间系长条白布。
大臣们陆陆续续地赶来,候在大殿外。他们人人皆心存怀疑,亦是人人皆不敢发问,连低声交头接耳都没有,静立在殿前。
前日太上皇串联外臣为陛下察觉,陛下清洗宫廷,追究与太上皇往来大臣,雷霆手段,令人胆寒。今日太上皇便驾崩。
明苏听闻太上皇死讯,便有猜测。昨日阿宓知晓李槐之事,今日太上皇便崩。
哪有如此凑巧事。
可她只能露出惊愕神色,假做什都不知,做好面上事,面遣人将此事告知太后与太妃,面赶来上华宫。
而上华宫里,太后与太妃早已在,太医也在。
殿中宫人皆肃然而立,气氛低沉,却没什惊慌与悲伤之意。明苏便知,此处之事,皆已安排好。
这日晚膳,终究没能用成。
明苏赶到时,上华宫,切大定。
太上皇躺在床上,已断气。太医跪在旁,见皇帝进来,先行礼,而后禀道:“上皇驾崩。”
殿中,太后在,太妃也在。
明苏向她二人行礼,这才将殿中宫人们环视圈,而后,将目光落在躺在床上太上皇身上。
大臣们心中,怎会无猜疑。
然而此事,干系甚大,旦宣之于口,必然掀起腥风血雨,他们谁也不敢出声。
明苏自殿内出来,她站在阶上朝下看会儿,命人宣读诏书,封礼部尚书为山陵使,掌太上皇丧葬之事。
丧葬之事,历来颇多讲究,帝王丧仪,更是轻忽不得,礼部尚书领旨之后,立即带着几名下官去办。
明苏在殿前站会儿,她面上没什哀戚,自然也不会有什笑意,她只是站在那里,抬头望望天,便缓缓地走去偏殿。
“太上皇是心悸而亡。”那太医回道。
明苏再问:“怎会心悸?”
回话便不是太医,而是边上名内侍,那内侍趋步上前,回道:“太上皇陛下晨起时,摔跤,自阶上跌下,受惊吓,以致心悸。”
明苏点点头,没在问。
她召身边名近侍上前,将后事条条指派下去。
她缓缓地走上前去,太上皇紧闭着双眼,无声无息。
明苏看他会儿,忽然觉得,这般闭着眼,不会说话,不会伤害别人太上皇,倒有些她年幼时那位慈爱父皇影子。
明苏看好会儿,郑宓走到她边上,见她面上不似悲也不似喜,心下叹口气,道:“上皇猝然驾崩,陛下当主持大局。”
明苏收回目光,点点头,又望向那太医,问道:“太上皇圣体素来康健,怎会突然驾崩?”
再是愚钝人,都瞧得出太上皇之死,必有内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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