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不住笑出来:“南方蟑螂真会飞?”
“她说会,”沈致湘摇头感叹,“那也太刺激吧,不过也是,做梦都梦见,肯定特刺激……”
“哦,对,”沈致湘看向,“你昨晚做噩梦啦?”
“……啊?”心猛跳下,“没吧……没印象啊。”
“你昨晚好像哭几声,”沈致湘耸耸肩,“璐璐说做梦才想起来,昨晚都给你吓醒。”
沈致湘想也不想地说:“不知道啊,你都不知道咋可能知道。”
沉默。
晚上睡觉做个梦,梦见严行又跟回家,是夏天。他穿着短短牛仔裤,件明黄色T恤。他在家吃很多红烧肉,吃得肚子都微微鼓起来。然后他躺在床上,眯着眼睛晒太阳。
对严行说,你不是不理,吃肉倒是吃得挺痛快。
严行笑眯眯地,伸出手摸摸脸,说,没有不理你呀。
校、不和起上课呢?不就是在外面租房子,在外面租房子学生多得是。问自己,至于这紧张吗。
严行,严行,可他这人简直就像阵露水,看见时候是清清楚楚地看见,看不见时候,就忍不住惶惶然——他去哪,他还在这里吗。
患得患失,庸人自扰。
开始越来越频繁地看到严行,在教室里,在去食堂路上,在下楼梯时候……在心里暗骂自己,张回你就是贱得慌,可又忍不住在人群中隐秘地寻找他。
有次下楼,他上楼,正是刚下课时候,们俩直直对上,周围人太多,没有别路可回避。
“是……”转过身,背对着沈致湘,“没印象。”
他手心很温暖,摩擦着脸颊,像小时候到冬天,就喜欢把老妈刚煮好鸡蛋贴在脸上。
然后就醒,清晨六点十七分,天亮,窗外有麻雀叫声,严行不在。
中午回寝室睡午觉时,沈致湘正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和杨璐打电话,他温柔地安慰着杨璐:“哎,璐璐,不怕啊,就是个噩梦,哪来那多虫子啊,都是假。”
“们北方没有会飞蟑螂,真,用人品保证……北京肯定也没有啊,北京离东北也没多远吧,真你相信……”
沈致湘挂掉电话,脸迷茫地对说:“靠,杨璐说她做噩梦,梦见学校要体测,体测内容是每个人骑在只会飞蟑螂上,要求在四分钟之内驾驶蟑螂飞完800米……他们南方人口味这重?”
严行脖子上围着条围巾,认得,是他跟回家那天上午围过。
目光相接那秒,忍不住想给他打个招呼,想哪怕严行只是冲说声“是你啊”也可以。
然而严行只是扫眼,不待说话,就侧身,快步上楼。
他那清瘦。扭头,只看见他背影闪入人群。
晚上回寝室,问沈致湘:“你知道严行在哪儿租房子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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