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给把话说清楚!”不知哪来力气,狠狠扼住沈致湘胳膊。
“说?说什?还有什你不明白?”沈致湘语带嘲讽,“你张回活得多明白,好事都是你,倒霉都是别人!”
“……”
从严行视频被而再地传出来之后,沈致湘对态度就有明显变化:变得不冷不热,处处透着疏离。
他说,好事都是,倒霉都是别人。
然后,回到北京。
拖着箱子走进地铁站时候几乎有种恍若隔世感觉,只离开年半,却像离开很多很多年。
大四上学期已经没什课。开学没多久,学院便开始计算学生学分绩,运气好,在台北上课时老师给分数都很高。九月中旬,面试结束,保研名单确定下来,成绩可以保外校。沈致湘排名比靠后些,但也不错,能保本校。
名单公布那天,沈致湘拉去喝酒,只有们两个,杨璐不在。
在学校西门烧烤摊上,和沈致湘边吃羊肉串边喝啤酒,两个人话都不多。感觉得到沈致湘情绪不高,但他被保研,不是挺值得庆祝吗?
制地想念北京。原来在台北这七个月,直过得如梦似幻,恍恍惚惚。这个燠热潮湿地方几乎切断和北京所有联系,就连和爸妈,也只是周互发次短信。
正因如此,才在这段时间里越来越少地想起严行、想起和他在起那些日子。以为已经渐渐忘掉他,可在这个蝉鸣阵阵夏夜里,终于有种双脚又落回地面感觉。突然反应过来,此时此刻存在竟然是以思念为坐标,思念,故在。
开始想念北京,想念严行。那些铭心刻骨恨意和耻辱好像被台北大雨稀释,望着或沉郁或明亮天空,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些夏天、秋天、冬天、春天。这种思念像温吞潮水,遍遍,轻轻冲刷身体。
年半,十八个月。返程前个月,和老妈通视频时她说:“回,你晒黑好多。”
对着镜子摸摸自己脸,心想,回到学校,就大四。
没过几天,沈致湘就和杨璐出去租房子,那天去教务处核算学分,回到寝室发现,寝室空。沈致湘不告而别。
从别
吃完喝完,们两个头重脚轻地往寝室走。快到寝室楼下时,沈致湘把拽住,问:“张回,你准备去哪读研?”
“不知道,”脑袋昏昏沉沉,“还没想这事。”
沈致湘忽然笑起来:“你可真爽啊,出事你就、就去台湾避风头,回来直接保研,咋这顺利啊……”
问他:“你什意思?”
沈致湘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:“没什意思,就是羡慕——羡慕你呗!哈哈哈……”
离开台北那天童清去送,去机场路上他都在念叨着过两年攒够钱就去找玩,搂搂他肩膀:“那你定要来啊!”
“来来来肯定来!”童清扶扶头上渔夫帽,“你也是嘛,有空就来玩啊!包吃包住!”
登机前,他从背包里掏出本书——果然是文艺青年作风。
“最喜欢作家!”童清说,“你可定得看完!”
“《荒人手记》,”低声念道,“好,肯定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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