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本领,好让陶钧死心塌地前来求教。后来见陶钧虽然看他两眼,也不过和其他酒客样,并不十分注意,不由暗暗骂两声蠢材。他和陶钧对耗会儿,不觉已是申末酉初,酒阑人散。黄鹤楼上只剩他两个人,各自都假装眺望江景,正是各有各打算。陶钧这时再也忍耐不住,但因听那老头之言,自己如果走,那和尚便要跟踪下楼,强迫他同走,匆遽间委实想不出脱身之计。
正在凝思怎样走法,偏偏凑趣酒保因陶钧连来数日,知是个好主顾,见他独坐无聊,便上来献殷勤道:“大官人酒饭用完半天,此时想必有些饥饿。适才厨房中刚从江里打来新鲜鱼虾,还要做点来尝尝新?”陶钧闻言,顿触灵机,便笑道:“因要等个朋友,来商量件要事,原说在傍晚时在此相会,大概也快来啦。既有这样新鲜东西,你就去与随便做两样。此时有点内急,要下楼方便方便。倘如那位朋友前来,就说去去就来,千万叫他不要走开。”说罢,又掏出锭银子,叫他存在柜上,做出先会账派头,向酒保要点手纸,下楼便走。
法元正在等得不耐烦,原想就此上前卖弄手段。及听陶钧这般说法,心想物以类聚,这人质地如此之高,他朋友也定不差。便打算索性再忍耐片时,看看来人是谁。估量陶钧如厕,就要回来,也就不想跟去。又因枯坐无聊,也叫酒保添两样菜,临江独酌。等半日,不见陶钧回来,好生奇怪,心想道:“此人竟看破行藏?”冬日天短,这时已是暝色满江,昏鸦四集。酒保将灯掌上,又问法元为什不用酒菜。法元便探酒保口气道:“适才走那位相公,不像此地口音,想必常到此地吃酒,你可知道他姓甚名谁,家居何处?”那酒保早就觉着法元相貌凶恶,荤酒不忌,有些异样,今见他探听陶钧,如何肯对他说真话。便答道:“这位相公虽来过两次,因是过路客人,只知他姓陶,不知他住何处。”法元见问不出所以然来,好生不快。又想那少年既然说约会朋友商量要事,也许如厕时,在路上相遇,或者不是存心要避自己。便打算在汉口住两天,好寻觅此人,收为门下,省得被峨眉派又网罗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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