害,如何会去冒这种可以不冒险?倘再出差错,岂非虽不杀伯仁,伯仁因而死?想到这里,不禁惊出身冷汗。可是表面上仍不露出,反向云凤强辩道:“两国交锋,不斩来使。就不信有这许多危险。你不信,就单身去探回吕村你看。”云凤知她脾气,说得出就做得出,闻言大惊,生怕引她犯小孩脾气,果然前去涉险,不敢再劝,只得用言岔开道:“要说险呢,本来不定就有,无非想借此劝劝你,消消气,和好如初罢。”湘英知她用意,反倒好笑。两人各有心事,俱不提适才之事。
吃罢晚饭之后,湘英说有些头痛,想早早安歇。她与云凤亲如手足,平时总是同榻夜话,不到深更不睡。云凤摸摸她头上,果然有些发热。因她适才有前去涉险之言,不大放心,又不便公然劝阻,反勾起她必去之想,只得和衣陪她睡下。初更刚过,猛想起父亲同俞允中伤势虽痊,还要服那调补药,每夜都是自己料理好,端到他翁婿房中;并且听父亲说,这药共要吃七七四十九天,天也不能间断。好在药同瓦铛、无根水等都预备好在房中,不用费事,便起身下床来。摸摸湘英,睡得很香,额际汗涔涔,还有余热未退,鼾声微微,呼吸极为调匀,移过灯檠,往脸上照,脸色红润,娇艳欲活。见她只欺霜压雪玉腕放在被外,轻轻替她顺在被内,给她将被掖好。见她没有怎觉察,也不去惊醒她,轻轻放好灯檠。将药配就煎好,正待将药送到凌操房中,心想今晚还是不要离开好,便打算叫湘英用丫鬟送去。走到后房去看,那丫鬟睡得和死人般,再也推拉不醒,只得重又回房。忽听湘英在床上说梦话道:“这回身七步追魂夺命枪真妙呀!”接着又含含糊糊说几句,听不清楚。云凤见她用功学艺,形于梦寐,颇觉好笑。看她睡得愈发沉稳,才放心。当下轻脚轻手把床帐放下,将煎好两罐药端在手中,悄悄走到扶梯跟前,轻轻揭起楼门盖板,三步当作步,脚尖着地,就在黑暗中走下去。直到平地石砖上,侧耳细听,楼上并没有什声音响动,才放开脚步往前面厢房走去。抬头见天上黑沉沉,点星月之光全没有。远看凌操房中烛光很亮,仿佛听见有棋子声响,知他翁婿二人又在那里下棋。云凤本是此中国手,不觉技痒起来,正走之间,忽见条黑影往路旁房上蹿,定神看,原来是只猫,正从后面东房上往南房房顶上去呢。那猫好似禁不住那冬天寒风,到屋顶,回头喵喵两声,抖抖身上毛,慢慢往房后跳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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