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照他所指,看又看,果然地上不时发现有不明显碗大蹄痕。再往前走,越走蹄迹越多,断树也越多,有业已枯黄。又走二里地,果然森林中心有个大水塘,深约数尺,清可见底,清泉像万千珍珠,从塘心汩汩涌起,成无数大小水泡,升到水面,聚散不休。塘三面,俱有两三亩宽空地。地尽头,树林像排栅也似密。只面倚着个斜坡,上面虽也满生丛林,却有条数丈宽空隙,地上尽是残枝断木,多半腐朽。地面上兽迹零乱,蹄印纵横,其类不,足以证明山人所见不差。那斜坡上面,必是野兽来路。
可是那林照直望过去,已到尽头,广壑横前,碧嶂参天。漫说是人,乌兽也难飞渡,非从那斜坡绕过去不可。明知这里野兽千百成群,绕行此道,难保不会遇上。少还好办,如果太多,不比山人杀可以儆百。来便往前不顾死活地乱冲,任是多大本领,也难抵挡。但是除此之外,又别无他途。风子和云从商量,想起无情火张三姑来传醉道人仙柬时,原说此行本有险难,途中应验些,既下决心,哪还能顾到艰危?决计从那斜坡上绕行过去。因路都见瘴气,有水都不敢饮。行四人,均已渴极,难得有这样清泉。见那两山人正伏身塘边牛饮,二人便也取出水瓢,畅饮几口,果然清甜无比。饮罢告诉山人,说要绕走那个斜坡。二人路本多犹疑,闻言更是惊惶。答道:“这条路,二人原是来去过两次,回来时节,差点没被野骡子踹死。当时走,也是这片树林,却没见这个水塘,想是把路走偏些,误走到此。照野骡子路走,定要遇上,被它踏为肉泥。只有仍往回走,找到原路,省得送命。”
风子哪肯舍近求远。事有前定,野兽游行,又无准地,如走回去,焉知不会遇上?便对二人再三开导,说大神本会神法,遇上也不妨事。如真不愿行,便听他二人自己回去。二人闻言,更是害怕,只得半信半疑地应允。风子因路已走错,用不着二人引导,好在方向不差。二山民怕鬼怕神,此时也绝不会逃跑。便和云从将身背行囊解下来交与二山民,自己手持刀、手持锏,在前开路。那路上草木已被野兽踏平,走起来本不碍事,不多会儿,便将那斜坡走完。想是不到时候,只野兽也未看见。二人却越加忧急,说和他们上次行走样,先时如看不见个,来时更多。云从、风子也不去理他们,仍是风子在前,二人在中,云从断后,沿着前面山麓行走。走会儿,忽见林茂草深,兽迹不见,也没有什动静,二人方自转忧为喜。
四人俱已走饿,便择空处,取出食粮,饱餐顿,仍自前行,按照日色方向,顺山麓渐渐往山顶上走,也不知经多少艰险路径,才到山巅。四顾云烟苍茫,众山潜形。适才只顾奋力往上走,没有回头看,那云层也不知什时候起,来去两面半山腰俱被遮没。因为山高,山顶上依旧是天风冷冷,片清明。四人略歇歇,见那云团团,往处堆积,顷刻成座云山。日光照在云层边上,回光幻成五彩,兀自没有退意。山高风烈,不能过夜,再不趁这有限阳光赶下山去,寻觅路径,天黑更不好办。反正山上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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