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。两人都用衫巾把泪拭干,各把愁云去尽,同沐春风。出崖洞,顺着田垄小径,分花拂柳,并影偕归。
行近家门,转入正路,恰值小婢奉黄母之命,寻几次未遇,迎面走来。畹秋因二人俱是双哭红眼睛,自己归家无妨,文和却是不便,忙说道:“承你送到家,盛情心感。今日不让你往家中闲坐,明日再见。你也回家,不要往旁处去。”崔文和意似恋恋,不舍遽别,又随行几步。畹秋见小婢已是将近,娇嗔道:“你没见你这双眼睛?还不快些回去。”边说,边高声喊那丫鬟道:“葵香,快给往春草坪去采些花草,在家里等你。快去。”丫鬟答道:“老夫人找小姐呢。”还要往前走时,畹秋喝道:“晓得,快采花去!”丫鬟闻言回身。畹秋朝着崔文和说声:“你安心回去吧。”说罢,往前走去。文和不便再送,立定脚,直看她到家,方始回转。这时恰巧全村中人均在会场贺喜,谁也不曾看见。
由此,文和常去黄家,向黄母大献殷勤。黄母本因自己前时负气,把事情铸错,惟恐爱女忧急成病,巴不得早早完向平之愿。文和进行婚事,正是绝好良机。加以黄母年高喜奉承,又见女儿对文和也大改故态,料已降格相求。正是两下里拍即合,不消多日,便联成姻眷。
成亲以后,文和对于畹秋,自是心坎儿温存,眼皮上供养,爱得无微不至。畹秋志大心高,嫁给文和,原是出于负气,并非真正相爱,任夫婿如何温存体贴,心中终觉是个缺欠。偏偏萧逸婚后,见畹秋晤对之时,眉目间老是隐含幽怨。回忆前事,未免有些使她难堪,多有愧对,在礼貌上不觉加重些。畹秋何等聪明,点就透,越感觉萧逸并非对己无情,只为瑜亮并生,有胜过自己人在前作梗,以致误良姻。这来,愈发把怨毒种在欧阳霜人身上。她性本褊狭,又有满腹智谋,以济其*,因此欧阳霜终于吃她大苦,几乎把性命送掉。
畹秋已是有夫之妇,对文和虽不深怜密爱,却也感他情重,并无二心。只气不服欧阳霜,暗忖:“你个奴仆贱女,竟敢越过去,夺多年梦想好姻缘。弄不成,你也休想和萧逸白头偕老。”处心积虑,必欲去之为快。表面上却不露声色,装作没事人般。先是拉上文和,刻意与萧逸夫妻交欢,过从几无虚日。起初欧阳霜也有些疑她不怀好意,防备甚严。知畹秋城府甚深,抱着击必中,不中不发决心,把假意做得像真情样,不露半点马脚。背地向姊妹闲谈论,总说崔文和这个丈夫如何多情温柔,自己如何美满,出乎意料等语。日子久,欧阳霜终究忠厚,旦听出他夫妻端恩爱非常,不似仍存忌恨,加以畹秋又善趋奉殷勤。履霜之渐,不由为她所动,疑虑全消,反感她不挟惠挟贵,全无世俗成见。连未嫁萧逸以前,冷嘲热讽,种种身受之苦,都认为是异地而居,亦犹尔,点也不再记恨,竟把情场夙怨深仇,误当作红闺至好。畹秋见状,虽知她已入牢笼,但是萧逸和欧阳霜夫妻情感甚深,全都无懈可击,急切间想不出中伤之计,只得苦心忍耐,以待时机。
第二年,欧阳霜有身孕,胎双生,男女各。畹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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