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以后,时懿忽然轻声地问她:“
妈,如果有天做出让你失望事,你会原谅吗?”
方若桦
“他”是谁,不言而喻。
时懿莫名地心颤,否认道:“没有。”
“那……是失恋吗?”
时懿呼吸都滞瞬,但很快还是装作自然地否认:“没有,你不要猜。真没事。”
方若桦无计可施,只好叹口气,抬手摸下她额发叮嘱:“尽量不要依靠药物。如果遇到烦心事,定要说出来。说给听你觉得别扭话,说给你朋友、你觉得信任人,都可以。很多事情,说出来就会舒服很多。”
方若桦有时候会后悔,自己是不是把时懿养得太过独立内敛。活泼外放性格,是不是更容易过得开心点?
“看到你垃圾桶里药瓶。”她斟酌着开口,“你最近……又睡不好吗?”
去年高考后时懿刚发现时远眠和她婚姻真相时,很长段时懿怎都睡不着,也不肯去看心理医生,方若桦只好让医生帮她开些助眠药。但是开学后时懿就没有再通过她拿药。旁敲侧击,时懿也说自己好,不需要。现在怎又开始?
时懿默两秒,骗她:“偶尔会有不好睡时候。不是很经常。药是去年拿,昨天刚好吃完最后颗而已。”
方若桦将信将疑:“这样吗?那……你昨天为什睡不着?心情不好吗?”
想到方若桦居然说要等她回来,晚上留宿这边。
时懿有些意外,直觉方若桦可能是有什话想要和她说。
晚上下选修课回去,方若桦正关着灯在影音室里看电影。她优雅地坐在沙发上,脚踩着地毯,是曾经她和傅斯恬起看电影时,傅斯恬盘腿坐过位置。
时懿已经很久没有在这里看过电影。她杵在门口,心间五味陈杂。
“回来?”方若桦朝着她慈爱地招手,“有安排吗?没有话过来起坐会儿?”
方若桦不是那种很温柔性格,可作为她母亲,时懿知道她对待自己已经是极尽温柔。
她喉咙哽哽,心口闷得难受。她已经很对不起她,她害怕有天,她会更对不起她。
方若桦循循善诱:”你真没有什想要和说说吗?”
时懿眼眶热,心理防线险些崩塌。
她垂下头不肯看方若桦,方若桦也不逼她,只是握着她手不放,陪着她沉默着。
时懿摇头,“没有。有时候失眠都是偶然突发,没关系。”
方若桦看她消瘦许多脸庞,明显不信。
她挪动身子,靠近时懿,牵过她手放进手心里,放缓声音问:“壹壹,真没事吗?”
时懿平静地点头。
方若桦只能凭自己感觉猜测:“是……他又来找你吗?”
时懿抿抿唇,垂下长睫,若无其事地踏进去。
“们好久没有起这样看电影。”方若桦感慨。两人挑部近期口碑佳作,闲适地看着。
投影幕布上是忽明忽暗光,帧帧画面在时懿眼底闪烁而过。时懿好像很认真地在看着,却又好像什都没有看进去。心神不宁。
“壹壹。”方若桦小臂倚着沙发背,忽然开口,“下午收拾你卧室。”
时懿侧头看她,乌黑眼眸如古潭般幽深,看不明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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