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还没有委屈,被时懿这哄,傅斯恬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,莫名其妙地就溢满眼眶,簌簌地往下落。
时懿感到肩头湿意,松开她,微微蹙眉。
傅斯恬难堪地转开头,像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脆弱,吸吸鼻子,努力地扯出笑缓
镜子里,时懿注视着她,眼眸深邃如湖水,是比刚刚更温柔神色。
她好像是认真。傅斯恬怀疑这是错觉。她侧转身子,直直地望进时懿眼底。
时懿与她对视着,眼波漾下,穿插在她发中指腹揉揉她脑袋,重复遍:“你做得很好。”
刹那,傅斯恬心间涌起种难以言明滋味,喉咙发涩。
时懿真懂她。
“嗯。”
傅斯恬看着镜子里时懿垂着眸帮她吹头发柔和侧颜,咬咬唇,坦白说:“其实小时候直只有个梦想。”
“嗯?”
说出来有点可笑,也被很多人笑过,所以她说得很轻:“想做个好人。”
父亲造下恶,结出果,是童年日日夜夜折磨她噩梦。小孩子分不清真假对错,“大坏蛋孩子是小坏蛋”、“杀人犯孩子长大以后也会是杀人犯”这种童稚话语,是诛心剑,时时警醒诅咒。她太害怕,自己真会成为傅建泽那样人。所以她不敢容许自己生出点恶念头,日日夜夜警醒自己。要做个好人,个善良人。
好点,奶奶就有可能变得不那不喜欢她。
时懿饶有兴致:“那你写什梦想?”
“写想当个宇航员。”
时懿微微讶异:“真吗?看不出来呀。”
傅斯恬不好意思地解释:“其实不是啦。虽然,对星空和外太空很向往。只是当时知道写这个比较好写,容易拔高立意。”
她甚至觉得,此刻也许无论她告诉时懿什,时懿都真都够理解她、接纳她。她忽然很想和时懿坦白,她们小时候见过,想告诉她,关于自己家庭切不美好。
其实,她也没有想过要特意隐瞒。只是不知道为什,和时懿交往越久、两人感情越甜蜜,这些事,她就越不想提起,越觉得难以启齿。于是开始是没必要,后来是时懿没有特意问过,她便也没有特意说过。
她承认,她有点逃避心理。她害怕这些事,会成为她们感情起波澜变数。
她张张口,未语鼻子先红,想说,又无从说起。
时懿却误会她是这些年委屈,放下电风吹,双手搂住她,在她耳边低柔问:“直做好人,是不是很累?”
这是个正常人几乎不会有梦想角度,却是很多年里她衡量自己唯标准。
她揪着浴巾,低着头,情绪时间落下去,不想看镜子里时懿反应。
她以为时懿也会笑话她。
没想到,空气沉默两秒,时懿声音响起,说却是:“那你做得很好,实现。”
傅斯恬瞬间惊愕地抬起头。
时懿撩起她外层头发,调侃她:“你这是欺负普通小学生。”
傅斯恬辩解:“那当时也是小学生嘛。”
时懿说:“但你不普通。”
猝不及防,傅斯恬被她甜到。她唇角翘起来,就听见时懿又问:“那你真正梦想是什?”
傅斯恬唇角又悄然地平复下去,“小时候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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