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斯恬反复深呼吸,推脱着,努力让自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。
就在傅斯恬要坐不下去时候,王梅芬进来:“妈,恬恬这没吃晚饭呢。这时间也不早,先带她回去吃点,明天再带她过来,你看行吗?”
老人皱皱眉头,像是没说过,有点不情愿。“那你晚点过来,晚上替你叔班。你叔那大个人,窝那床看着都替他难受。”
傅斯恬已经麻木,点点头,什都没说,和王梅芬起下楼。
王梅芬借辆电动车过来,载着她往回走,路上东句西句随意地问着话,问着她生活。
“哎,总算,这把老骨头,也撑到这时候。”她先是欣慰,随即拉过傅斯恬手,在她手背上轻拍,语重心长起来:“你也这大,书读得比谁都多,以前和你说那些道理,你都记得吧?”
傅斯恬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硬忍住没从老人手下抽回手。明明是那样热那样干燥指腹,傅斯恬却觉得,像被条冰冷湿滑、吐着信子蛇压住。
她敷衍地应:“嗯。”
老人便自顾地说下去:“你爸苦大半辈子,如今出来,也算是苦尽甘来。等他出来,你也毕业,父女俩好好过日子。你们年轻人忙,要打拼,你本事点,找份好工作,招个好对象,以后生个大胖小子,刚好他给你们夫妻俩带孩子,你们也乐得轻松,他也享点后福,对吧。”
傅斯恬想反驳什,看看她手背上针眼,又忍下去,心不在焉地点头。
还不错,声音洪亮,用眼白睨她:“以为等死你才会回来奔丧呢。”
傅斯恬脚步微顿,下被刺得接不上话,心里因她重病而生出几分温情与怜爱瞬间冷却。情绪,跌回冷硬现实。
“妈!”傅建涛从床底拖张凳子出来给傅斯恬,不赞同地说,“孩子忙着考试呢,这不是听说马上回来。”
傅斯恬双手攥着裤腿,没有坐下,也没有辩解。
老人上下打量着她,想到什,缓和些语气说:“坐吧,吃吗?”
傅斯恬都说还好,说是快毕业,下学期可以找实习。
王梅芬状若随意地问:“之前过年时候找过你那个男孩子,还有继续走着吗?”
傅斯恬愣下,忽然升起
她隐约听见阳台上,王梅芬问傅建涛:“你说吗?”
傅建涛说:“没有。”
王梅芬骂他:“点用没有。”
傅斯恬走神,他们在说什呢……
老人还在喋喋不休,颠来倒去地说傅建泽这些年苦,要傅斯恬以后好好孝顺她,要她招个靠谱、孝顺,不会嫌弃她老爹对象。念叨着,念叨着,她催起婚,说她听人介绍好几个,要她找个时间去看看。
这个问题刚刚王梅芬已经问过。傅斯恬又轻轻地摇次头。
老人也不是真在意她回答。她顺着自己想法,把话说下去:“没啥事,你叔说过几天就好,就能下地,是时血脉没通。这不?”她眼睛觑向床头挂着输液袋,“通血管来着呢。”
傅斯恬看她毫不知情模样,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。她指甲掐着指腹,平常地接她话:“那就好。”
老人问:“听你叔说吧,你爸爸快回来。”
傅斯恬血液凝固住。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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