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懿盯着它,由着它响十来秒才关掉电吹风,点下接通键。
“到,在门口。是等你下来,还是交给保安?”傅斯恬温和地问。
时懿说:“等下来。”
她挂断电话,对着镜子审视自己,抿抿唇,还是去到衣帽间,换下睡衣,换上套相对居家又不失版型棉裙,涂上层薄薄口红,不紧不慢地下楼。
远远,她就看见小区外站立着傅斯恬。
傅斯恬答:“检查过,完好。”
时懿便说:“是个很重要人送。你顺路吗?中柏云庭,离你们那不是很远。顺路话,麻烦你下班帮忙送过来可以吗?”
傅斯恬没有马上回答。短暂又漫长两秒后,时懿听见她好听声音再次响起:“可以。不过餐厅还有半个小时打烊,可以等吗?”
时懿松开遥控器,眉眼缓和下来:“可以。”
“那到打你这个电话。”
乔漫很快回:“傅老板问要怎给你送回来?”
时懿说:“你把她联系方式给吧。和她说。”
乔漫乐得自在,立马把傅斯恬名片推送过来。
时懿看眼,明显傅斯恬微信号就是她手机号。她把那串数字记下,调到拨号盘,拨打过去。
电话没有马上被接起,时懿眉目微沉,无意识地取过茶几上空调遥控器,拨弄按键。
比预料中要快,时懿还在回家路途中,助理乔漫微信就进来。
“时总,南原餐厅傅老板说在们晚上设宴包厢里捡到只耳环,让问问是不是们落下。”
消息后面跟着张照片——干干净净,没有任何多余东西,只是条银色耳线,静静地躺在透明塑封袋中。
时懿蹙蹙眉,锁上屏幕,没有马上回复这条消息。
手机不再有动静。
她依旧穿着晚上她遇见时穿那条衬衫裙,长身玉立,秀若芝兰,浓重夜色里,她立在灯影中,轮廓动人,熠熠生辉,仿佛是这暗色天地间唯抹鲜活光亮。
时懿说:“好。”
挂断电话,时懿看着通话记录出神。想把手机号加进联系人里,可点下“+”键,光标在姓名那里闪烁许久,她又点取消,放弃。
她站起身,像点都不在意接下来见面样,正常地去卫生间卸妆、洗澡、洗漱、洗掉身酒气。
还在吹头发,直带在身边手机终于响起来。
是那串没有备注号码。
七秒过去,时懿即将要没耐心挂断电话前,电话接通。
“喂,你好。”傅斯恬温润柔缓嗓音从扬声器中传出。
时懿眼睫颤颤,默秒才答:“是,时懿。”
傅斯恬并不惊讶样子,应:“嗯。”
时懿攥着遥控器,声音平淡地问:“耳环还完好吗?”
时懿侧过头望向车窗外。海城深夜依旧是派灯火辉煌景象,车巡着大道飞驰,路灯火相伴,前路有光。
可是,没有盏灯,是为她而亮。
时懿闭上眼,不再看。街灯光亮透过玻璃投向车内,明明灭灭,在她清冷脸上投下灰暗阴影。
路顺畅,十五分钟后,司机把时懿送回家中。
开灯,在空荡荡客厅里静坐会儿,酒后不适感稍缓,时懿回乔漫微信:“是落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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