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时懿唇角嘲讽笑意加深:“你可以不来。”成年人,有些事,有些话,本来不必说得这明白。
她低头抓起傅斯恬手,下滑抚摸到那截空着手腕,淡淡笑道:“所以,手表也是让你戴?午餐也是让你改口味?胃药,也是让你亲自送上来?”
傅斯恬节节败退,
轻轻柔柔,字正腔圆,时隔六年,再从傅斯恬口中发出,像定身咒样定住时懿。时懿注视着傅斯恬,傅斯恬眼神静静地与她对视着,不悲不喜。
冰凉夜风在两人之间缠绕。
时懿觉得自己现在真点都看不透她。她慢慢收敛起面上轻慢表情。
傅斯恬开口,很认真地问:“时懿,你想怎样?”
时懿乌眸沉沉,冷冷反问:“这句话,应该是问你吧?”
瞬间,傅斯恬望着时懿,目光怔怔,完美无瑕面具终于出现丝裂缝。
都不是不谙世事小女生,这样深夜时间,她们这样关系,傅斯恬很难相信时懿邀请她“上去坐坐”,就真只是邀请她“坐坐”。
时懿也确实不是。
她从容地回望着傅斯恬,唇角笑似有若无,眼神里邀请意味却很分明。
傅斯恬忽然彻底反应过来,时懿为什要特意打电话让她送耳环过来。这晚上,因为时懿洗手间逗弄、晚上特意打来电话而隐隐生出,她不敢承认、却不得不承认,不应该、不现实,甚至可笑幻想,终于破灭。
时懿恍惚中像是又看到那几年立在图书馆外、教学楼外,等她、接她那个温柔女生。
她会在看到她时,翘起嘴角,露出两个若隐若现梨涡,甜甜柔柔地笑。
她步步地走近傅斯恬。
傅斯恬注视着她,面容娴静,虽然没有露出甜笑,但不知道是不是灯光错觉,时懿觉得她看起来似乎比晚上在洗手间见到时要柔和许多。
她把塑封袋递给她,说:“收拾包厢时在桌下发现,看着是完好,时总可以打开检查下。”
傅斯恬说:“不想怎样。”
时懿从鼻腔里发出很轻笑:“那你今晚来做什?”
傅斯恬被拆穿,红唇动动,只无力地说:“你让来。”话出口,她就知道,她不占理。
自厌恶感顷刻间淹没她。
她是有想法。虽然不是这种想法,虽然也不再想让时懿知晓,但她确实本不该有任何想法。
只是点点痛而已。傅斯恬已经习惯这样没有期待感觉。她甚至觉得有些解脱,比不安分地忐忑着要好受多。
她笑淡下来,回绝时懿:“太晚,就不打扰。”
时懿露出点困惑,挑挑眉,问:“家里有人在等?”
傅斯恬心又不受控制地随着她挑眉猛跳下。她垂眸回:“不是。”
不是?时懿心跳漏拍,就听见傅斯恬叫她:“时懿。”
时懿醉翁之意不在酒,接过塑封袋,只不经心地扫眼,视线又重新落回傅斯恬脸上:“不用,麻烦傅老板跑趟,谢谢。”
傅斯恬也很客气:“不麻烦,应该。”
时懿没再说话,傅斯恬也没说话。时间,空气安静下来。
傅斯恬想,自己是不是该回去。
时懿却冷不丁地问:“要上去坐坐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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