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又问:“其中可有格外引人注目?”
“有呀,少康郡公就很引人注目。”
“如何引人注目?”
汉王观察少康郡公整日,自是知晓得很细致,她依旧将目光汇聚在棋局上,口中不必深思,便道:“严肃,正直,不怎笑,嗯,说起话来,仿佛已是过而立之年,是个谦谦君子。”
王妃便望着汉王那张即便沉思棋路,也不忘极力板得严肃、正直,且不苟言笑小脸,眼中笑意,满得将要溢出。
王妃在水榭中,倚在软榻上,执本书在看,她身前几上,棋盘已摆开,正等着汉王回来。
汉王眼睛亮,小脸上显出跃跃越试兴奋,大步朝前迈出两步,又马上想到,不能这样。她放慢步子,单手负在身后,慢慢踱过去。
“王妃,美景当前,何不弈?”汉王缓缓道。
王妃以书掩唇,轻咳下。
汉王顿时着急,担忧道:“怎就咳嗽?可是着凉?”
。
可学谁,她时又想不出来。
汉王认识人不多,年岁相差不大更少,滕王是个,且身份又差不多,按理是很合适,但汉王觉得滕王怪模怪样,她学成这个样子,王妃肯定不高兴。
正旦朝会上,众臣便发觉汉王殿下有些沉默,且眼神中,又带些好奇。不少大臣都参过她,见她本人,还是半大不小少年,少年目光清澈,看上去也是个乖乖孩子,没什邪性。
参过她大臣不免愧疚,也与她作揖,道声新岁安康。汉王就回礼,点也不因人家参过她就记恨,些大臣更愧疚,多好孩子,若是她果真没什野心,往后还是不要太为难她。
两局棋毕,汉王依旧是输。
她总输,从未赢过,王妃
王妃眼中含笑:“只是呛下。”
汉王再三确定,仔细看王妃气色,果真并无什不妥,方安下心来,又变回少康郡公,在棋盘前坐下。
王妃也软榻上起身,坐到汉王对席,二人人执黑人执白,下起棋来。
汉王聚精会神,下得极是投入。王妃状似随意道:“殿下今日,见哪些人?”
“许多呀,大臣们都在,宗亲身上有爵也都到。”
户部侍郎见她人站那,怪落寞,便上前道:“殿下与老头子们是说不到处,您看那儿,”侍郎朝前指,“那位是少康郡公,他三月前方袭爵,只比您大两岁。”
汉王顺着他指示,定睛看过去,只见少年,与她般绛纱袍、皮弁冠,只是服制上,比她低几阶,更要紧是,那人目光很正,神色很肃穆,看上去,甚为正直。
汉王心下喜,与户部侍郎道谢,便走过去。她隐约记得,少康郡公比她小辈,她曾祖父,是少康郡公曾祖父伯父,这亲戚隔得有些远,但勉强还是能唤他声侄儿。
走到人家近旁,汉王又觉怕生。她便不再走近,只暗暗观察少康郡公举动,记在心上,以资日后模仿,又听他说话,琢磨下他用词语调,稍加更改,自己好用。
学整日,汉王殿下回府,家令先发觉殿下似乎与离府时不大样。汉王偷偷瞄眼家令神色,见他十分迷惑,便回忆下少康郡公神态,模仿出个严肃板正神情,入后院,寻王妃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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