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书垒
高高，大多是齐整，也有
些翻乱
，想是店主还未来得及整理。汉王心想，好看才会有人翻，叫人翻乱，当是好。她走过去，拿起最上头本，正要打开浏览，那书堆中忽然滑下本红封面，掉在地上，发出啪声。
汉王吓跳，忙弯身去拾，拾起后，又看眼书皮，只见红底白字，写“春宵秘戏”四字。
这四字格外露骨。汉王脸下就红，她忙左右看看，见无人注意，便将这书，塞回书堆里，又去翻其他。
可书虽不在她手中，但“春宵秘戏”这四字，仿佛着魔般，直浮现在汉王脑海中。汉王不知春宵具体是什
样，但她知晓春宵词是何意，再兼之秘戏，如此暧昧。不需怎推论，汉王便能猜出，这本书中，约莫是讲生孩子。
王妃说，等她长大点，就会教她，汉王直等着，但是过去将近年，王妃仍不觉得她长大。
东市要比西市更远些。马车过去，要大半个时辰。汉王因想着那话本，也不觉得路途漫长。
到东市，她依旧是兴致勃勃。
今日并非市集，东市依然人多，却没有那般拥挤。汉王到那书肆，书肆中只士人，捧本书，站在那儿看，既空闲，又安静。
汉王令侍从皆候在店外，自己入店去看。
这间书肆比她常去那家大许多，本本书册排列齐整，摆在架子上，供以挑选。汉王面看，面往里走，走到里头，竟还有竹简。刻在书简上多是古籍，古籍难寻，书肆中并不多，只寥寥十来卷，摆在紫檀架子上。
趟。汉王想个折中法子，神色肃穆道：“并无。”
说罢，她站起身，慢慢地往内院踱去。
家令看着汉王走远，幽幽叹口气，殿下必是去问王妃能否出门，倘若王妃不许，只望殿下不要太伤心才好。
王妃正在书房中看账册，汉王走过来，坐到她身旁，踟蹰片刻，方开口问道：“阿瑶，东市书肆有好书，
可否去看看？”
她声音弱弱，仿佛王妃不答应，她便会立即改口说不去。
汉王原已忘这事，但突然看
店主人见汉王入店，忙迎上来，恭敬又带些讨好地问她要买何书。
那原先安安静静，专注于书中士人朝她望来，汉王察觉到他目光，便回视眼。那士人盯着她打量许久，见她也看过来，便歉然笑，重又低头看书。
汉王也收回目光，对店主人摇摇手，令他自去忙。店主见此，也不强求，退到旁，任她自去择选。
话本是放到处，甚为显眼。汉王走过去，拿起来翻看。翻本，果真见到家令所说那本。
汉王大喜，拿起放到旁，又去翻其他，准备多收几本，过会儿同结账。
王妃心中暗暗叹口气，上回吓着殿下，殿下就不敢与她高声说话。幸好殿下虽有些怕她，却并未与她疏远。
“殿下想去就去，只是天冷，不宜骑马，令府中备车，送殿下去，如何？”王妃柔声道。
汉王惊喜，连连点头：“好。”
她得王妃准许，兴高采烈地走。
府中仆役，手脚甚快，这边吩咐下去，不足刻，他们便架好马车。汉王换身厚厚大氅，手中抱刚生好手炉，登车出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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