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不及酒盏大,小小,白白,可爱得紧。王妃目光迷离地看着,却不张口。
汉王急,时辰已不早,不可再拖,她抿抿唇,却又不知该如何劝,正绞尽脑汁之时,王妃却冲她轻轻笑,
而食案上唯有果酒而已。
汉王并不劝王妃饮酒,却不住替她夹菜,且选也是些不易饱腹之物。
连这等细枝末节事,殿下都想到。她只是不喜权术,不喜谋算罢,当真做起来,也是像模像样。
王妃看着她,目光愈加柔和,如她所愿,饮下盏又盏。
汉王紧张地看着,默默数着盏数,面又替她布菜:“阿瑶,这个很好吃,你尝尝。”
王妃忽觉自己过于心硬,明知殿下忐忑,明知她不舍,明知她为救下她,竭尽全力地做她本不善也不喜事。但她仍是装作不知,只为到时能诱着她亲口说出所想。让她更为深刻地记住,她们早已是体,她不愿连累她,她又如何能放下她,独自远走。她们该同甘共苦才是,怎能分离。
汉王不知王妃所想,有些不安地看她,轻声道:“阿瑶,们回房。”
王妃笑笑,道:“好。”
她们已在别院,再往前行不远便是卧房。
别院清幽,卧房更是景致绝佳,庭前有池,池中有假山,池下有清泉,四周绿意环绕,清雅别致。
发颤,她只好将手掩在袖下,装作若无其事样子。
入别院,汉王便与王妃郑重道:“阿瑶,难得今日这样高兴,你饮酒可好?”
王妃道:“殿下想饮酒?”
汉王点头:“家令带坛果酒来,好喝又不易醉。”那果酒是自宫中来,度数极高,却叫果味掩住酒味,喝不大出来。
王妃若有所思地想想,并未立即答应。
是竹笋,山上新挖,鲜嫩味美,却叫庖厨放多盐,极咸。
汉王将片竹笋夹到小盏中,期盼地望着王妃。王妃眼中已现酒意,她看看碟中那片笋,又看看汉王。
汉王紧张,又说遍:“你尝尝。”
王妃笑而不语,只望着她,摇摇头。
当是有些醉。汉王暗自揣测,她站起身,到王妃身旁,端起酒盏,送到王妃口旁,劝道:“阿瑶,再饮盏。”
汉王与王妃走来,几名侍婢忙出迎。
房中已熏香,浴房已备热水,供殿下与王妃梳洗之用。
待二人沐浴之后,卧房中已置筵席。
小宴而已,自称不上铺张,因要佐酒,佳肴便以肉食为主。
王妃稍稍尝,便尝出今日之食比起比起昨日,口味要重些,盐放得更多些,不致难以下咽,却使人忍不住要饮些什来冲淡味道。
汉王着急,阿瑶向最疼她,她要什,她都答应,少有这般迟疑。汉王忙拉住王妃地袖口摇摇:“好不好,想喝。”
王妃看看她那对红通通耳朵,微微笑笑:“好。”
汉王松口气,对着王妃开心地笑,心却不知怎疼下,做成第步,距阿瑶远去也近步。
王妃见汉王弯弯眉眼渐渐染愁意,顿时心疼得厉害。汉王察觉王妃在看她,连忙扬起个大大笑,乖巧道:“累吧?过会儿你先去沐浴。”
王妃抬手,抚上她发丝。汉王略显茫然,但仍是蹭蹭王妃手心,冲她软软地笑笑,乖得不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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