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王心中疑问个接个,个都不得解。
那位姐姐必是知晓,都怨她无用,方才没能问问。汉王懊恼,心下打定主意,待那位姐姐再来,她定要问问,不可再犹豫。
这等,便等到入夜。
汉王伤口疼,精力未复,极易困倦,未多久,竟睡过去。待她醒来,室内片漆黑,唯窗下点烛火,摇曳着微弱光。
汉王睁眼,便惊觉自己处于片黑暗之中。睡意立时退干净。
汉王倚在榻上,慢吞吞地喝着粥,眼睛却偷偷地望向君瑶。
君瑶坐在榻前方矮榻上,坐姿端庄,目光微微低垂,不与汉王四目相接,也无开口之意。汉王焦急,人家救她,她总要道谢,何况她还有粥与她吃,很好心。
可她口拙,越急越不知如何开口。
待碗粥用尽,汉王仍是只字未语。
粥方尽,君瑶便略略抬首,清冷目光望过来,汉王当即呼吸都慢拍,大是紧张,结结巴巴地开口:“用、用完。”
那时情势惊险,危在旦夕,若非这位姐姐相救,兴许她已命丧黄泉。
汉王心怀感激,欲开口言谢,却又不知如何称呼,且她怕生,嗫嚅着开不口,只好盯着君瑶看。
君瑶端粥来,她辟谷已久,无需膳食,小殿下受重伤,若不用些吃食,怕是难以为继。
汉王直盯着君瑶看,。她怕生,见生人,便很局促,她看着这位姐姐,姐姐定奇怪,便会开口,她开口,她就好顺势接话,谢谢她救她性命。
然而看不多久,她闻见糯米清香,顿觉腹间空空,饥饿难耐。汉王双黑漆漆地眼眸又瞬不瞬地望向那装粥瓷碗。
此间山林,山间有风声掠林,枝叶摇动,发出飕飕声响。又近夏日,林间虫兽无数,阵阵鸣叫此起彼伏,时隐时现。
室中黑黢黢,汉王身处暗室,唯窗下点亮光,清风入室,烛火晃动,映在墙上影子也跟着阵扭曲摇动,极为可怖。
汉王自幼怕黑,从不敢在黑暗中独处。
然而眼下,却由不得她
君瑶起身,到她身旁,取过空碗。
她收空碗,必是要走,汉王急,红着脸,道声:“多谢。”
语出口,汉王愈加脸红,太轻,她自己都听不大清,姐姐必是没听到。她抬首去瞧君瑶神色,她唇角仿佛弯下,那弯既浅又快,汉王睁大眼睛,欲看得清些,君瑶已转身离去,看不到。
人去,室内又只余她人,静悄悄。汉王既恼自己无用,又很怅然。她重又躺下,肩上伤口仍在作疼,不知何时可愈。
此是何处,她昏多久,那几名从人境况又如何?
君瑶将瓷碗置于矮几之上,坐到榻旁,扶汉王起身。
汉王伤口极深,略撕扯,便疼得厉害。她皱紧眉头,咬牙忍着,未发出声痛吟。待她倚在床头,好不容易将那阵痛意忍过去,不那尖锐。君瑶端粥,递到她手中。
汉王忙单手接过,送到唇畔,喝两口。
米粥温热,煮得稀薄,顺着喉管滑入腹中,空空如也胃袋舒适多,汉王解饥,轻轻叹口气,放缓速度,小口小口地食用起来。
王孙公子,风仪早已融入呼吸之中,到何处,皆是彬彬有礼,连喝碗粥,也是仪态端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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