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汉王生不出半点怨气,她只是难过,这好阿瑶,不是她。
不知是齐军长途作战,终生困乏,还是魏军战出血腥,入秋后,魏军迎来场大胜,举国欢庆。
汉王大喜,连连下诏,颁赐将士,犒劳三军。
大臣们亦是眉开眼笑,又开始夺权,要将立功将军换下,要往军中塞自己党羽。汉王顶住压力,仔细甄选良将。
皇帝如此做派,不能得偿所愿大臣固然气愤,却也有许多清廉忠臣倍感安慰。
坐半个时辰,汉王站起身来,她像是鼓足勇气,独自往偏殿去。
她烧册后诏书,本不该再去见阿瑶,可她却忍不住,纵使阿瑶不会再理她,但她想,见上面,总是可以。阿瑶温柔,不至于将她赶出来。
君瑶头回因汉王来见而紧张。
汉王比她更拘束,她不要求抱抱,乖乖与君瑶相对而坐。君瑶望着她,纵然她时时都跟在陛下身旁,此时心中仍是激荡。只是她又是千年大妖,掩饰与她而言,极为简单。
她平缓声音,温声与汉王言说。
不得延误。隔日,大批大臣被委以重任,或往边境收编残卒,或往各地募兵,或入各军大营征调士兵。
汉王仍不能歇下。战报隔三差五地传来,多半是战败,偶尔也有胜场,只是极少。
打赢仗,汉王便是大喜,问领军是何人,又下诏颁赐。但府库之中能用财物都拿去做军费,哪有多余银钱犒赏功臣。
汉王默然无语。
深夜,她在寝殿中,自书架后,搬出个大大包袱,她有好东西,总往书架后藏,幸而宫人知她这习惯,洒扫之时从不收拾那处。但汉王不知,只以为书架后很隐蔽,谁都不会发现。
得大胜,宫中气氛都好不少。君瑶见汉王面上有笑意,不知是喜是忧。大魏气数已尽,虽得场大胜,但天道已定,谁能阻挡?
侍
她问什,汉王便答什,乖极。只是她们中间始终隔着三尺之距,君瑶不能走近,汉王也不再哭闹着要与她亲近。
君瑶有许多话要与她说,她劝她不可过于劳累,夜间尽量早些安置,三餐不可少。汉王答应。
过不多久,大臣们入宫来。汉王又得离去。君瑶不便留她,又叮嘱她回。汉王差点又掉下泪来,只是她忍住。
走出偏殿,外头日光刺目。
她们相对而坐,阿瑶依旧没有靠近她。汉王心凉,想来阿瑶是真不喜欢她,她与她保持着距离。
她打开包袱,包袱中收拾许多宝物,皆是个头小,却价值万金之物。这是她先前点点选出来,用作与君瑶逃跑后度日所用。君瑶也认出来,这里头东西,陛下都与她说过,那时她满是喜色跑来,将宝物与她看,而后坚定地与她道:“你放心,不做汉王,也不会让你吃苦。”
她将宝物件件地拿出,捧在手里,遍遍抚摸,仿佛她手中之物并非冰冷金银玉器,而是她曾做过最美梦。
君瑶已知她要做什。
隔日,汉王便将这些宝物拿出去,赐予立功将士们。
宝物没,汉王心也空。自齐军进犯来,她头回什都没做,呆坐在殿中。身姿落寞,容色憔悴,使得君瑶心,如在沸水中过遍又遍,无尽煎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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