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
只手掌摁住他
后脑勺，直把他摁向李月驰脸——他碰到
李月驰嘴唇。
干燥，凉冰冰嘴唇。
他在livehouse里喝半听青岛啤酒，只半听，放在平时就和没喝样。但是此刻那暖洋洋江风吹，酒精好像从他身体里蒸发出来，醺得他恍恍惚惚，仿佛醉场，又委屈，又难耐。
唐蘅慢慢地向前挪步。
又步。
反正他在李月驰心里已经是个混蛋吧？
那就再混蛋点。就这次。他没有妄想，他知道李月驰有女朋友，不是同性恋。
“对，
就是想花点钱找个消遣，”唐蘅说，“放假
，无聊。”
李月驰还是不说话，四周太暗，也看不清他脸。
“其实根本没想让你还钱，当然，你得给点别。”
“你想要什？”
“你觉得你有什。”
什？”
“喜欢，女孩儿，”李月驰语气有些迟疑，仿佛他很抱歉似，“不是同性恋。”
唐蘅险些脱口而出：好巧啊，也不是！
但他堪堪忍住，仅剩理智告诉他，没必要再撒谎。
李月驰知道。
两个人身体几乎贴住，李月驰身上仍有隐隐血腥味。唐蘅颤抖着抬起手，先是右手指尖，再是掌心，直到整个手掌都落在李月驰肩膀上。他知道这次过后，他和李月驰就连做朋友机会都没有，但是这样正好，他不知道自己怎会有这样想法——既然他和李月驰做不成恋人，那就最好老死不相往来。他受不李月驰以恋人之外身份在他眼前晃来晃去。
李月驰肩膀很薄，锁骨凸起来，像硬质刀脊样硌着唐蘅手心。
唐蘅嘴唇也开始颤抖，他应该贴上去吗？去吻李月驰嘴唇，从哪里开始？他没和人接过吻，下巴，还是嘴角？凑得这近，他看见李月驰下巴上没剃干净胡茬，还有他略微发肿嘴角，疼不疼？
唐蘅兀自犹豫着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会，还是不敢，抑或是不忍心。
下秒，他忽然看见李月驰扬扬眉毛。
“……”
“你不说话，当你默认。”唐蘅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，脑子里竟然只剩个念头：李月驰是直男，那他是永远都没有机会吧？
既然没有机会，何不抓紧时机，及时行乐？
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。
机不可失失不再来。
好吧，确如此，从某刻开始，他喜欢上他。因为喜欢他，所以想给他钱；因为喜欢他，所以没法看着他挨打；因为喜欢他，所以就算他有女朋友——他也认，只当自己倒霉。
从小到大，他总是被喜欢被追逐那个，因为李月驰，第次知道喜欢个人是件如此有损自尊事情。
但李月驰这是什意思？明确拒绝他，要他死心？还是说，李月驰以为他是想花钱买他？可笑是他最多最多只想过花钱叫李月驰和他拍几张照片，为向付丽玲证明他确实是gay。原来李月驰想得比他还远，还大胆，还无耻。可能他在李月驰心里就是这样个人？李月驰这人是不是他妈仇富啊？
只是两分钟，手心汗就变成冷汗。唐蘅嗤笑声：“你连这都看出来？”
李月驰沉默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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