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经常走,本科时候做家教,走着去,走着回,”李月驰低叹声,“怎没有早点碰见你?”
唐蘅觉得自己心像气泡膜中粒气泡,被李月驰“啪”地摁
“……可以。”就这次,唐蘅自嘲地想,就这次他暂且忽略他有女朋友。
李月驰便抓住唐蘅手,两人手指交错相牵。
李月驰又说:“可以再亲你下吗?”
唐蘅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,喉结动动,才挤出几个字:“什都可以。”
好在他们所处位置并非繁华路段——六二七医院门口。这会儿医院门诊部早就下班,四周鲜有行人。唐蘅想,若是再向前走几分钟,经过口腔医院,到汉大南门,再到银泰创意城,便是人来人往,容不得他苟且。
这句话含义。唐蘅补充道:“就是……喜欢你,不需要你付出代价,明白吗?你只要被喜欢就行。”
李月驰轻声问:“真?”
唐蘅说:“真。”其实他还是不太明白李月驰口中“代价”,就像他说他爸打工供他上学——但天底下父母,有几个不是为养家糊口而操劳?
李月驰弯起嘴角,双眼漆黑发亮,他在笑。那些疑惑便霎那间被唐蘅抛在脑后,他愣愣地看着李月驰,只觉得所有光线都向这边来,珞瑜路自他们脚下高高隆起变成山脉,很高很高山脉——手可摘星辰,唐蘅忍不住伸手,碰碰李月驰脸。
他指尖有拨弦结出薄茧,硬硬地划过李月驰脸颊,沿着下颌线,触到他有些凌乱胡茬。
李月驰上前步,不给唐蘅任何心理准备时间,低头吻下去。他摁住唐蘅后脑勺,吻得十分用力。唐蘅下子想起那天晚上在江边,他也是这样摁住他,那时唐蘅以为他是不耐烦,此刻忽然反应过来:难道李月驰担心他跑掉?
唐蘅闭上眼,微微分开嘴唇,李月驰气息便涌进来。原来他又抽烟,还是五块五包黄果树吗?这烟味有些冲,但并不难闻,唐蘅忽然记起小时候,北方秋天总是有很多红黄落叶,清洁工把落叶扫成座小山,然后点火焚烧。有时他爸抱着他站在旁边看,缕青蓝色烟被秋风吹散,那味道烟熏火燎,横冲直撞,带着噼里啪啦声响。他爸说,唐蘅,烧完之后剩下东西,就叫做无机物。唐蘅不知道自己怎会想起这件小事,他高中念是文科,和生物八杆子打不着——无机物,他以为他早忘这个词。
李月驰手从他后脑勺转移到他脸颊,粗糙手心捧着他脸,吻得无声无息。唐蘅忍不住战栗,他觉得自己也是堆窸窸窣窣落叶,火舌舔舐他,火焰灼烧他,骨骼和骨骼碰在起,毕毕剥剥地响,原来接吻是这件痛且快事——就算会被烧成灰烬,无机物,也认。
过很久,很久。两人略微分开,李月驰好像醉得更厉害,他问:“你以前经常走珞瑜路吗?”
唐蘅恍惚地说:“经常。”出汉大南门便是珞瑜路,有商圈,有地铁站,春夏之交时候还有老婆婆挑着扁担卖栀子花。
李月驰闭闭眼,没有躲。
唐蘅喉咙发紧,问他:“往哪边走?”
李月驰却说:“真是免费?”
“真。”
“那可以牵你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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