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和李月驰在
起就不同
。唐蘅没法直接给他钱，甚至连交话费都不行——所以只好想方设法，买包烟，吃碗粉，这些小钱他来付。他担心李月驰去结账，就先把钱付给老板娘。
以前他从没在意过这些事，谁付钱，什
时候付钱，怎样付钱才显得比较自然……唐蘅扭头，看见李月驰已经坐下，他把白衬衫
袖子挽起来，露出麦色修长小臂。两人对视，李月驰冲他笑下。
很快老板把牛肉粉送上来，几片切得很薄牛肉铺在雪白米粉上，旁边撮葱花，颗卤蛋。汤汁红油油，
走出潮湿小巷，到巷口，在盏橙黄路灯下，他们悄悄分开彼此牵着手。
“你吃晚饭吗？”唐蘅问。
“还没，”李月驰说，“吃碗粉吧。”
“
去买。”唐蘅说完便率先冲进小店，不用看菜单，直接喊道：“老板，两碗大份牛肉粉，碗少放辣椒，再来两杯米酒！”
老板慢吞吞应道：“你们先坐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唐老师可能是想帮们。”
唐蘅心想，他倒是没听大伯提过这些事，不过对大伯来说，这也都是小事罢。
“你别想这事，”唐蘅说，“明天问问安芸。”
李月驰沉默片刻，忽然说：“是不是让你很麻烦？”
安芸说完就走，雨后巷子十分安静，到处都是深深浅浅水洼。唐蘅还在回想助教事，李月驰打开手机电筒，说：“们走吧。”
他手拿着手机照明，手牵着唐蘅，反正巷子里够黑，也没有路人。电筒白光只能照亮小块空间，前方还是黑黢黢，唐蘅有种他们即将走入未知世界错觉。
就这样直走，直走下去，不知道前方是什地方。
“是不是做错什？”李月驰忽然问。
“啊？”唐蘅愣道，“什？”
武汉大街小巷都是襄阳牛肉粉，名字也都是这五个字，类似于遍布全国沙县小吃。这家店距离“长爱”最近，有时湖士脱演出结束，大家都饿，就来吃牛肉粉。
大份牛肉粉十块钱碗，米酒两块五杯。唐蘅把张五十纸币放在收银台上，说：“吃完再找钱。”
老板娘正在看电视，转过身来收钱，笑着说：“不着急嘛，吃完再结账咯。”
唐蘅摇头道：“没事。”
其实往常他和蒋亚安芸来吃饭时候，当然都是吃完再结账。演出结束后总是很累，吃饱，三个人恹恹地支在桌子上，你推推你，谁都懒得起身去付钱。
“为什？”
“在和导师侄子谈恋爱。”
“哦——”唐蘅煞有介事地说，“那也该是‘男大学生惨遭学术潜规则’吧？”
李月驰笑笑，唐蘅听得出他心情不错。
他们从人满为患“长爱”走出来，才觉出空气中浮动着寒意。也许是夜雨缘故——原来武汉已经有些冷，唐蘅忽然反应过来，明天，就是十月。
“助教事。”
“没吧……”唐蘅想想，“当时是因为项目组没带你名字，大伯才给你助教工作，对吧？”
“嗯。”
“觉得他可能是避嫌，”唐蘅迈过滩积水，“只给你个人做助教不太好看吧，所以拉上田小沁。”
“田小沁也缺钱，她说她来读研时候，家里贷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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