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没办法,李月驰把出租屋里仅剩包老坛酸菜泡面煮,唐蘅又从整理箱里刨出两根火腿肠。他盘着腿坐在椅子上,手托碗,手举着筷子呼啦呼啦地吃面。李月驰想不通个能把泡面吃得这香人怎会觉得飞机餐难吃。虽然,李月驰自己并没有吃过飞机餐。
“你要不要?”碗里只剩寥寥几根面条,唐蘅才想起什似,有点不好意思地说,“太饿。”
“没事,吃早饭。”
“真不要?”
李月驰接过碗,喝几口汤。身体暖和多。
李月驰拨拉拨拉头发,连门都没关,快步冲出去。昨晚下场小雨,此时地面还是半湿,他路跑出宿舍楼,转个弯,远远就看见唐蘅身影。唐蘅穿着那件他很熟悉藏蓝色大衣,马尾辫在脑后晃来晃去。李月驰冲上去,大声喊道:“唐蘅!”
直到抱住唐蘅,他才发现自己没穿外套,身上只有件单薄毛衣,很冷。
大年初校园寂无人声,连清洁工人都没有。所以他们大胆地抱会儿,十四天,整整两周,李月驰觉得他们已经分开很久很久。
李月驰打量唐蘅脸,因为上台演出缘故,唐蘅会定期去理发店修剪眉毛,他眉毛是那种修长笔直形状,显得很锋利。也许是太久没有演出,唐蘅眉毛比之前凌乱些,黑漆漆,有点孩子气。
唐蘅说:“你想吗?”其实他很少问这种直白问题。
大年初上午十点刻,飞机降落天河机场之后,唐蘅立即把电话拨过来。好像这样能让他们早点见面似,从天河机场到街道口,再到唐蘅走进汉阳大学,他们直通着电话,李月驰叫唐蘅专心走路,唐蘅说好,便不讲话,也不挂断,李月驰认真地听着他走路时呼吸声。
半路上,唐蘅忽然问:“你话费还够吗?”
李月驰想象下他忧心忡忡样子,忍不住笑:“绝对够,放心。”
“还有多少钱啊?”
“二十七块三毛。”
唐蘅跑去洗碗,李月驰把卫生间热水打开,待唐蘅洗完碗出来,卫生间已经变得雾气腾腾,十分温暖。唐蘅边脱衣服,边问他:“起?
李月驰说:“想。”
“也是,”唐蘅喘着粗气,把拉杆箱递给他时候,又抓把他手,“李月驰,咱俩以后不这样,行吗?”
是你说要彼此冷静下,然后就晾十四天,怎话都给你说?李月驰对上他目光,感觉自己胸口酸软,像是心脏被打拳。
“嗯,不这样,”李月驰低声说,“不吵架。”
他们先是回宿舍取外套和钥匙,然后直奔东湖村出租屋。唐蘅嚷嚷着肚子饿,他说为赶飞机起个大早,没吃饭,飞机餐又难吃得要命。可是大年初,沿途小店都关着门。
“这精确……”
当然,李月驰心说,?怕接不到你电话,所以每天都会查话费余额——十四天,手机上多出十四条中国移动短信。
当唐蘅快要到达他宿舍楼下时候,李月驰听见他跑起来。他呼吸变得粗重,脚步也重,同时伴随着拉杆箱滚轮咯咯声音。
李月驰从椅子上站起来,紧张地说:“你跑慢点,别摔。”
唐蘅说:“他妈等不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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