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劲太大,以至于唐国木竟然发不出点声音,只能徒劳地挣动四肢。由于缺氧,唐国木瞪大双眼,目眦欲裂。
他看见李月驰从宽大白衬衫下,掏出把匕首。
很锋利匕首,刀尖反射着他办公室白色灯光。
“这是田小沁,你明白。”他甚至没反应过来,李月驰已经把匕首捅进来。
然后他抽出匕首,用更清晰、更冰冷
“行,知道……”唐国木不禁露出个微笑,“退学需要导师签同意书,是吧?你带没?”
“没有……”李月驰上前两步,“不需要那个。”
不需要?学校政策什时候变?
不对,他说是「不需要」。
唐国木有些迷惑地看向李月驰,忽然发现李月驰神情不但冷静,甚至可说是冰冷。他站在他面前,背光缘故,双目漆黑,幽深,像口不见底井水。
他开门,进屋,坐在他皮质座椅上。李月驰跟在他身后,把办公室门关上。
“说什?”唐国木端起茶杯抿口,“道歉就用不着,孩子。”
李月驰扬起脸,咬字很清晰:“不是来道歉。”
他眼睛黑白分明,目光非常冷静。
“哦,那你要说什?”
地穿好衣服,拿上钥匙,最后,他把唐蘅兜里钱悉数取出。有零有整五十二块八毛钱。他知道钱对唐蘅来说是最不值钱东西,那就让他最后自私次,从唐蘅那里,最后次,拿走点什。
等到某天,他垂垂老矣时,如果身体记忆和大脑记忆都不作数,那至少,他还有点看得见摸得着东西作证。
李月驰悄无声息地关上门,他爱人,仍在熟睡。
五点半,唐国木开完会,慢悠悠走向办公室。他这两天高血压犯,视力不太好,而这个时间,走廊里灯又还没开。所以当他看见办公室门口模糊人影时,心头竟然升起丝恐慌。虽说他自掏腰包补偿那对夫妇二十万,但乡下人不识抬举,竟然嫌他给少,最后还是院长出面,又从学院拨三万块钱给他们。
前方人影高高瘦瘦,显然是个男人。不会是他们找什乡下亲戚,来闹事吧?
之前那种丝丝缕缕恐惧感又回来。
唐国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——李月驰不过是个穷学生,他敢干什?
“反正你自己办手续吧,要签字就来找……”唐国木想要尽快结束对话,“好,还有别事?”
李月驰讽刺地笑下。
下秒,他猛地掐住唐国木脖子!
“老师,打算离开汉大。”
果然如此。唐国木暗自庆幸,这不识好歹小崽子滚蛋,付丽玲也就满意。今天中午他告诉付丽玲那女孩z.sha事,付丽玲像是受很大刺激似——女人就是胆子小。
“那你和唐蘅打算怎办?”
“分手……”
太好,付丽玲定会满意。
又向前走几步,唐国木看清那人,倏地松口气。
李月驰穿件宽大白衬衫,牛仔裤,低眉顺目站在他面前。
“老师……”李月驰不看他眼睛,低声说,“……想和您说几句话。”
唐国木嗤笑声,想把手里教材甩到他脸上,不过走廊有监控,还是算。
“进来吧……”唐国木漫不经心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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