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说:“筝筝,你要相信,就算这世上所有人都站到你对立面,妈妈也会站在你身边,永永远远,不会离开你。”
妈妈她不知道,她真靠着这句话,撑过很多年……
从此,她相信,即便是这个世界再荒凉,也还有个人,始终会陪着她,永不离弃……
可是现在,她开始惶恐,妈妈说,永永远远,又有多远呢?
陆子筝眼眶渐渐、渐渐地红,手上削土豆皮动作,也慢慢、慢慢地停下来。她陷进自己假想悲伤里,难以自拔……
所以他们才这对她?
陆子筝觉得她世界,好像忽然间昏暗,切,都开始翻来倒去,晃来晃去,周围切,都是那样幽森可怕……
她听见妈妈低哑着声音对校长说:“给点时间,们会转学。”
她牵着妈妈手,步履沉沉地跟着妈妈出校长室,身后,是等候在校长室外好奇同学投来各色眼光,耳边,间或还能听见她们交头接耳议论声。
妈妈捂她耳朵,半搂着她,快步往外,几乎是逃跑姿势。
突然,她眼前黑,只冰凉手拂过她双眼,冷地她个条件反射闭上眼睛,耳边听见是江怀溪淡淡地说:“想哭就哭,憋着不难受?”
陆子筝想睁开眼,却发现,好像睁不开眼?!只觉得眼睛火辣辣、热乎乎,眼泪不受控制哗啦啦地流,是……噢!江怀溪不知道她手刚刚直在切辣椒吗?她定是故意!
时之间,伤感抛至九霄云外,陆子筝羞恼地擦着眼泪,战斗力飙升,脑海里回荡是:江怀溪,你死定!
她定要把案板上生姜大蒜整个塞进江怀溪嘴里!
终于,她们离开那个校园,离开那片幽森森黑暗……
妈妈搂着她,在校长面前始终忍着眼泪终于落下。
陆子筝只见过三次妈妈眼泪,第次是在爸爸葬礼上,第二次,就是那个时候。她觉得胸腔闷地发疼,开口便是哽咽,泣不成声,愧疚溢满她心间。她只不住地认错:“妈妈,喜欢女生,是不是……真错很厉害……是不是真很变态让人害怕……对不起,妈妈,都是错,错,你不要哭,是错……”她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,愧疚认错后却也是委屈极:“是不是因为错,所以大家才都要远离,排挤,所以学校才不要,老师才用白眼看。妈妈,是不是因为这样犯罪,所以爸爸才替受罚,离开们?”她害怕极,紧紧地抱着妈妈,问她:“妈妈,你是不是也会因为这个不要,也会要离开,妈妈……妈妈,你不要不要……改,改,都会改……”
妈妈却是心疼地回抱住她,在她耳边,不住地安慰她:“不是,筝筝,不是,你没有错,妈妈不会不要你……”
那时候,妈妈柔弱却又坚定地对她说:“筝筝,你没有错,更没有病,你只是,和大多数人选择不样而已,你不要害怕。就像所有人都喜欢吃青菜,可你喜欢吃萝卜样,你有什错呢?错是他们。爸爸没有不要你,他离开是意外,和你又有什关系呢,妈妈更没有不要你,永远都不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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