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安身上气息,令他倍感安定,仿佛天然便能感知,来者不会伤害他。
子安声音温和,“在古时,星陨是为天灾,但在百年前,仲朝立国时就已全面废止星象之说,是以北境百姓,愿守夜观陨星雨。”
池罔喃喃道:“但也有疯子跟样,不知道星雨,这大冷天,只想躺在雪上看天。”
子安清朗声音,温和地笑起来:“是躲出来,刚才夜探山顶上天山教,差点被人发现。下面人太多不能去,上面人太精不能呆,那就在中间吹吹冷风吧,不想却碰到你。”
子安声音中带着笑,“……好香酒,闻着似乎都能让人醉,怪不得施主今夜不赶。”
夜晚天山如此寂静,凝神细听,却能听到极远处那细微红尘喧嚣声。
天山山脚下聚集不少人,在夜晚燃起篝火,围绕着火堆喝酒唱跳,似乎今日是个什节日。
池罔远远听到点声音,看到点遥远火光,却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致。
他手搭在眼睛上,从自己指缝间看会夜空,又疲惫闭上眼,似睡似醒间,轻声道:“下面吵什呢?这安静夜晚,怎就不愿意安生点过呢?”
个声音在旁边响起来:“因为天山教教主,预测夜辛卯时分,恒星不见,会有星陨如雨。北地百姓今晚都不睡,要守着这场奇观。”
人度过七百年,怕是早就疯……或许正是因为他解,才让在遇见你后醒来吧。”
此时此景,砂石也有感而发,“这样漫长生命,想做事怕是都做,想要东西,以你财富力量,也没什得不到。七百年,你早就对什事情都提不起兴致,很佩服你,池罔,在这样漫长时间里,你直知道自己要做什。”
“你错,从来不知道自己要做什。”池罔淡漠道,“这七百年来,唯知道自己要做事情,就是救人、救人、再救个人,其实不知道这样日子,什时候才是尽头。”
这个疑问砂石早就有,此时顺势就问出来:“那你为什要救人呢?”
北地山脉地势高,池罔躺在半山腰看天上星星,仿佛都比往常距离要近些。
池罔没说话。
身边传来簌簌声音,和尚学着池罔样子,舒适地躺在雪地上。
池罔
这声音太熟悉,池罔时没反应过来,究竟是梦里今朝。
那人在池罔身边坐下,声音中带着温和暖意,“紫藤村别,不想会在这里与你再见。”
池罔双眼勉强睁开条缝,看到那人穿着身暗色大氅,头上戴着顶帽子,遮住他那在月光下也反着光脑壳。
同时也阻挡池罔迟钝神志,让他没能第时间反应过来,坐在自己身边,是他向最讨厌秃驴。
理智退去,那瞬间起决定性作用,便是直觉。
只是今晚似乎星星都躲起来,没有几颗亮着,夜空便显得格外暗淡。
池罔失神地凝视着夜空:“这是答应庄衍事……没做完,就不能死。”
这刻,砂石觉得自己离那个答案,似乎已经很近,忙追问道:“你答应他什?”
池罔将手遮到自己眼上,许久都没有动静,仿佛已沉沉睡去。
他到底还是没有回答砂石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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