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醒来,赵夜阑发现被褥将自己压得紧紧,他缓缓坐起来,看向地上被褥枕头,叠得整整齐齐。
他若无若无地翘下嘴角,用过早饭后,便去翰林院。
同僚们眼神十分怪异,因着昨夜在青楼抢花魁事已经宣扬开,众
“滚。”赵夜阑头也不回地说。
“那给你说说平时士兵们是怎练习?”燕明庭想起另件事,“对,这些时日直去上早朝,都没空监督你扎马步,要不咱们重新定个时间,好好练练?”
“滚。”
“难道你不想长命百岁吗?有个好底子,这比吃多少药品和山珍海味都强。何翠章你认识吧,刚入伍时候瘦跟猴似,跟你样风都吹得倒,你再看看他现在样子,是不是很……”
“丑。”
“对你来说,确实是象征。”赵夜阑冷笑声,“对有人来说,就是耻辱。”
“不觉得,也许正是因为这些疤痕,才成就如今你呢?”
“如今?”赵夜阑抬起头,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,语气薄凉,“是人人喊打佞臣、是被朝堂厌恶同僚、是被皇上忌惮棋子、是嫁入后宅男人,有哪个身份能是值得庆幸和感激?”
燕明庭沉默地注视着他,在他旁边坐下,道:“那你有没有想过换条路,做个人人称赞好官呢?”
赵夜阑嗤笑道:“只知道这世道就只有两条路,往生,往死,没有中间路给走。”
。
“看见……条落水美人?”燕明庭小心翼翼地说。
剑又往里戳下。
燕明庭举起双手,投降道:“承认,看到疤痕。”
赵夜阑目光凛,正要往里再戳进去,燕明庭却闪身避开,转身看着他。
“……”燕明庭咳声,“放心,这话不会跟他说。”
就这样,燕明庭直小声跟他说话,赵夜阑偶尔回应下,渐渐放松警惕。
恍惚间,他有些茫然,察觉到自己怒火好像在不知何时就莫名其妙消失。
也许是发丝被擦拭时,头皮感到轻微放松,也可能是燕明庭从来都没有向他表示过强烈敌意,才让他而再再而三地原谅对方不知分寸。
不过今日发生太多事,他已无心去再费脑筋,缓缓合上双眼,连被子都忘盖。
“有。”燕明庭轻声道,“只是你不敢而已。”
赵夜阑将湿毛巾扔到他身上,翻身在床上睡下。
“你头发还没全干,睡着容易头痛。”燕明庭提醒道。
然而对方背对着他,动不动,并没有要理他意思。
燕明庭换条干帕子,为他继续擦拭着湿润发丝,说:“算,不说这个,咱们说点有意思吧……嗯,你还要不要听睡前故事?”
两人对峙片刻,燕明庭忽然蛮横地拉开衣襟,正义凛然道:“不就是几道疤吗?来来,给你看看。”
赵夜阑顿,目光落在他胸前几道疤,比自己更为严重。
“这只是前胸,还要看吗?后面还有呢。”燕明庭转过身就要去脱衣服。
“够。”赵夜阑漠然地将剑扔到地上,深呼吸片刻,走到旁拿起帕子擦头发。
燕明庭叹口气,整理好衣衫,召人来将桶抬出去,然后看着坐在床头人,道:“不用慌张,疤痕是男人象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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