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夜阑还以为他是与生俱来有家国情怀,听到这里,眼里露出丝笑意,原来他小时候也还不懂得什叫生离死别与天下大义。
“你是怎哭闹?”赵夜阑好奇道。
“就撒泼打滚呗,有时候爹还会叫他部下们都来大帐里围观是如何上蹿下跳,好丢脸。”燕明庭叹息道。
赵夜阑浅笑道:“那你后来为什放弃逃跑?”
“因为压根逃不出去,索性就跟着他们起好好练功,就等哪天等亲手打败爹和他们所有人,就可以趾高气昂地回京城。”燕明庭说。
“不喜欢。”赵夜阑扯扯嘴角,“所以要背出篇策论和十首诗才能换样吃。”
“你最后换什食物?”
“……咸鸭蛋。”
燕明庭笑出声:“那不是没换吗?”
“没办法,家里就只剩咸鸭蛋,吃蛋白,他们吃蛋黄,还笑话不会吃好东西。”
队伍夜晚赶路,白天休息,如此走三天,干粮和水已经快消耗殆尽,人和马在这段时间都直在奔波忙碌,如今体力损耗许多,都是在咬牙支撑着。
赵夜阑看着地图,道:“马上就要到丕县,那里会有人接应们,大家振作点。”
“等回京城,朝廷定会重赏你们。”燕明庭鼓舞士气道。
大家精疲力尽地望着没有尽头路,尹平绿更是撑着最后口气抓着缰绳。赵夜阑也不遑多让,整个队伍,就是他们二人身体素质最差,已经到极限。
燕明庭低头看眼,见他昏昏欲睡,明明刚刚休息时候才睡会,他担忧道:“梦亭,们来说说话。”
“后来呢?你为何直呆在边疆?”
“爹有个部下,长得五大三粗,每次想逃,都是他负责逮,打又打不赢,在他身上吃不少亏。后来有次,爹在前线,后营却中埋伏,几只有毒暗箭朝射来,却安然无恙,因为这个大块头挡在身后。不止是他,还有好几个平时对严加看守人都冲过来保护。”
赵夜阑困意全无,点不觉得自己脑子混沌,下意识握住他只手。
燕明庭顿顿:“坐在他墓前,就在想啊,是因为投个好胎吧?生在将军府,所有人都拿当第二个
“你现在会吃很多好东西。”
“对。”赵夜阑目光悠远,“要将世间所有好吃东西都尝遍,所有好看衣裳都穿遍。”
燕明庭点点头。
“你呢?”赵夜阑快没力气说话,只想听他继续说。
“啊,小时候有些顽皮,经常偷偷跑出京城,娘管不住,气之下就把扔进军营去。然后就后悔啊,京城多好啊,做什要去边疆受苦呢?哭啊,闹啊,爹就是无动于衷。”
“说什?”赵夜阑有气无力道。
“说说你小时候事呗,想知道你小时候是什样?”燕明庭。
“小时候?”赵夜阑抬头看眼远处即将要降落太阳,黄昏时分,太阳就像是个咸蛋黄,让他想起小时候家人坐在院子里看夕阳场景。
“爹平时爱吟诗作赋,喜欢念什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娘就说,夕阳无限好,稀粥配蛋黄,今晚就吃咸蛋黄吧。”
燕明庭忍俊不禁:“那你喜欢吃咸蛋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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